安撫過阿祥之後,簡語接著打了通電話給洛大夫,囑咐他帶著點外用藥過來淩家,自己打了盆清水和拿了塊幹布往簡寧的房間走去。
象征性的敲了兩下門,淩少宸回過頭無聲的示意簡語進來,見她手中端著東西,他剛準備接手時卻聽見她低聲建議,“宸哥哥,我準備給妹妹清洗下傷口,免得待會洛大夫上起藥來手忙腳亂,你覺得呢?”
“語兒,你是個好姐姐。”察覺到簡語對簡寧昨晚的“毒害”完全心無芥蒂,甚至還願意主動過來照顧,淩少宸不禁露出一個舒心的微笑,直把簡語笑得春心蕩漾。
但即便再癡迷,簡語也沒有忘記此時的任務,確認了下簡寧還處於昏迷狀態後,她試探性地看了眼淩少宸,“這……我要幫妹妹脫下睡衣,你,你還要待在這兒嗎?”
淩少宸心裏當然是想的,但他又不願讓簡語誤會簡寧之於他有多麼重要,於是便果斷抽身,攜著一腔的複雜暫且關門去走廊邊候著。
這下,臥室裏隻剩下夢靨不斷的簡寧還有心懷鬼胎的簡語,躺在床上的簡寧臉上開始泛起病態的紅潮,薄唇幹澀的吐出細細的帶著高溫的呼吸,形狀溫婉的眉擰著,看起來似乎很痛苦……
回頭確認了下門已經關好,簡語先為簡寧翻了個身,見簡寧把埋在枕頭裏的臉偏到一側呼吸,但就是沒有轉醒的跡象,簡語不禁鬆了口氣,隨後把簡寧的睡衣粗魯地往脖子上推。
稍稍擰了擰泡在臉盆裏的濕毛巾,簡語就這樣任由水滴滴答答地敲到簡寧背上,最開始簡寧還沒有什麼動靜,但隨著水珠越聚越多,簡寧好看的五官忍不住跟著越皺越緊……
終於,簡語肆意妄為的手被一隻滾燙的掌心握住,簡寧長得很翹的睫毛下的眼睛掙紮著睜開,她怔住,迷蒙蒙的大眼睛望著坐在她身邊的這個人。
“簡……語……”好不容易,簡寧的嗓音才磨出這個她恨之入骨的名字,察覺到自己還捉握住對方腕骨處的手,簡寧立刻像碰到臭蟲一樣飛快甩遠。
“妹妹,沒想到你生病了,力氣還這麼大?”簡語樂嗬嗬的,一隻手還在簡寧的背上滴著水,簡寧感受到那種漫入骨髓的刺癢加劇,忙擋開簡語的手,質問,“你在我身上放了什麼!”
簡語還是笑,隻是那笑刻毒到了骨子裏,“不過是一點酒精罷了,給你消消毒,免得洛大夫還沒來你就感染破傷風死了。”
說著,塗得豔紅的指甲還想撫過簡寧的背,但簡寧卻使勁渾身力氣狠抽了下簡語的手,“別碰我!你隻要別出現在我麵前,我就一定能活的好好的。”瞪著簡語的眼睛,簡寧一字一頓說的費力。
“嗯哼,其實我一點都不想在你跟前晃呢,畢竟我們倆姐妹,從出生開始,就注定了有我沒你……”說這話時,簡語居然帶上了可笑的唏噓語氣,“隻是,我來給你擦背,是宸哥哥特意拜托的。他當時的神情,是不想看到你的傷口吧。嘖,簡寧,不知道你照過鏡子了沒有?你身上的鞭痕就跟十條蜈蚣趴著似的,我猜呐,宸哥哥純粹是被你惡心得不想近你身。”
眸光幽冷,簡寧還是習慣性微笑,“他不近我的身?那他又近你的嗎?難道不是你,投懷送抱後淩少宸還借口去書房過夜?”
原本的笑靨如花霎時蛻變成陰沉如墨,簡語此時的聲音已不複之前的柔美,“誰告訴你的!”
簡寧的搶白對於簡語來講,不亞於當麵一耳光!
簡寧能知道這事,肯定是淩家哪個女傭在她麵前碎嘴了,簡語恨得牙根癢,隻想把那個多嘴的絞斷舌頭才解氣!不過她很快恢複鎮靜,所謂冤有頭債有主,那個魅惑了淩少宸心神的賤人,現在不是還虛弱地躺在床上任她魚肉嗎?
“簡寧,你不用激我,宸哥哥不碰我那是尊重我,他希望等到我們的新婚之夜再春宵一刻,也不急這麼……”
孰料,簡語話還沒講完,簡寧已是悶笑了起來,她邊笑邊疼得直抽氣,聲音顯得斷斷續續地,“你千萬不要告訴我,你跟淩少宸在一起七年了,還沒有做過那檔事?”捕捉到簡語眉目間迅速躥過的惱火和不甘,簡寧之前積聚在心中的怨憤忽地找到了一個突破口,“我看你們不是恩愛有加,而是到了七年之癢了吧?”
“你!你……好你個簡寧!”說好的不生氣,到最後還是破功了,“你是不是以為我治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