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旅客,受氣流影響,飛機正在顛簸中,請各位旅客係好安全帶……”
飛機上,用完午餐的簡寧還是對路單之前那番話耿耿於懷。
“路單,我們為什麼非回A市不可呢?”她腦子裏擠滿了成千上百個問號,“你不是一個喜歡妥協的人,可你剛才說的每一句話,都讓我感到……很無力。”
“那你不回A市又是出於什麼原因?”路單回避話題,“你怕那個人會攪亂你的生活嗎?還是說,其實你隱隱期待著?”
那個人……
自從路囡囡降臨人間後,簡寧和路單非常默契的用“那個人”取代了“淩少宸”這個名字,他們並不準備讓路囡囡得知這個差點把她扼殺在肚子裏的生父的存在。
而到了後來,“那個人”出現的次數越來越少,直至今日,路單突然提起他,不禁讓簡寧有點措手不及。
“我說過了,那個人已經是過去式!都是扔掉的東西了,我可沒有再撿回來的習慣。”簡寧信誓旦旦。
手扶在額際,側頭觀察著簡寧,老實講,路單並不懷疑她話裏的真實性,隻是說服簡寧回A市發展,是他不得不在短期內完成的使命。
“簡寧,既然你對那個人已經掐斷了期待,那我想,你根本無需害怕他會出現幹擾你還有囡囡。因為囡囡,是我路單的女兒,是那個人親手送她到我身邊的。”最後一句話路單壓得極低,免得被路囡囡聽去產生什麼不好的影響。
“好吧,我承認我擔心的就是你心裏所想的,我前些日子跟蔣越聯係過,他說那個人似乎還沒放棄尋找的念頭。”簡寧實話實說。
路單挑眉,“前些日子?方便告訴我是什麼時候嗎?”
“一個月前。”
“哦,那你可能錯過了關於那個人的最新近況了……”邊說著,路單把飛機上放置的娛樂雜誌隨便抽出一本,“我想那麼大的事,任何報社都會爭相報道的。”
簡寧翻了兩頁內容,小聲讀出來,啊,一個不注意,還是把那個人的實名念出來了,簡寧飛快瞅了眼打著瞌睡的路囡囡,雖然清楚路囡囡不可能認識他,但還是莫名心虛。
“他訂婚了……”路單替簡寧把徘徊在嘴邊的話說了個明白,“而且對象還不是簡語。”
正因為不是簡語,才讓簡寧倍感吃驚,原以為他倆早就修成了正果,怎料又冒出個石油大亨的千金?
但簡寧沒有對著這份報道糾結太久,事實就是,像淩少宸那種人,身邊不是“簡寧”不是“簡語”也可以是隨便任何一個女人,而這個年輕貌美的未婚妻,就留給簡語操心去吧。
“你不驚訝嗎?”路單揶揄她。
“我驚訝極了,你難道看不出來嗎?”簡寧落落大方,不閃不避的回望他。
路單把雜誌放回原位,跟簡寧發出了類似的感慨,“我還以為他非簡語不可,看來在某些方麵,明遠也不全是輸家。”
簡寧奇道,“怎麼說?”
路單微微一笑,“明遠在愛情方麵比那個人要純粹得多,他可以為了簡語死得其所,而那個人,得到後就立刻把簡語棄之一邊,愛情之於那個人,不過是錦上添花,從來就不是什麼生活必需品,你覺得呢?”
深受其害的簡寧一副“不能同意你更多”的猛點頭。
路單看了眼窗外的雲彩,微微一笑,“隻是,我一點都不同情簡語就是了,惡人自有惡人磨。”
A市。
季川還記得這天的風很大,打得他帥氣的發型都有些淩亂了,他和唐心在淩家大宅找不到人,隻能去右岸別墅。
果然,那個人在沙發上睡的不省人事,大門沒有上鎖,也沒請個保安,腳邊還滾著個酒瓶子,空氣中流竄著酒精和煙混合的酸味。
聽說失意的男人喜歡用酒和煙麻痹自己,尤其是失戀的男人。
季川卻對唐心的說法表示了異議,“這他媽都過去四年了,他失哪門子的戀啊!”
話剛出口,就聽見那個人醉醺醺的喊著些什麼,但音量太小,季川和唐心根本聽不清。
他在叫誰?
季川走了過去,俯下身想聽個明白時,卻被倏地睜開眼的淩少宸一把擋開臉,“是你們啊……”他坐起身,揚手把掉在地上的報紙撿了起來,招呼季川他們隨意。
為難的看了眼滿地的煙灰和罐裝啤酒,唐心挑了個比較幹淨的地坐下,季川就沒那麼多講究了,直接跟淩少宸擠一張沙發,“你怎麼回事呀?那個未婚妻從哪蹦出來的?太驚喜了吧!”
“沒什麼事,就是周末想一個人清靜下。”淩少宸一個問題一個問題慢慢的回答,“至於薑氏千金,是我用來做測試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