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擔心不是沒道理的,後半夜林皎便滾進了他懷裏,柔軟馨香的身體緊貼著他還不夠,還要往他身上爬。
他又不是什麼柳下惠,好心推開,他還哼哼唧唧叫不停。
最後陸淮川沒辦法隻好把林皎抱在身上睡了一晚。
第二日林皎起床時發現陸淮川一家人都已經上工去了,他當然也遲到了。
林皎氣的要死,睡在一張床上,陸淮川竟然都不喊他。
他氣鼓鼓回知青點收拾一番才去地裏。
“林皎,你今天去哪了,我一早起來就沒看到你。”江野看見林皎出現立馬就放下手裏的活,跳到他麵前。
他早上發現林皎不在以為他去撒尿了,結果等他收拾完出門也沒見林皎回來,正擔心呢。
林皎正不高興,江野還往槍口上撞:“你管我去哪,你是我媽嗎,我去哪還得跟你報備。”
江野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他家裏條件好,爸爸是正處級幹部,誰都討好巴結他。
撇去家世不談,他江野也算一號人物,平時都是別人捧著他的,就這個林皎不買賬不說還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下他的臉。
周圍人若有似無的目光打量而來,有看戲的,也有關心的,也有嫉妒的。
江野怒極反笑:“行,林皎,你好樣的,我就等著你求我的那天。”
說完也不管林皎了,江野黑著臉回到地裏繼續幹活。
林皎翻了個白眼,哼,流氓,他才不會求他。
林皎出了氣,又像隻小孔雀般雄赳赳氣昂昂找生產隊隊長安排活計了。
五月正是春耕的高峰期。
第一生產隊隊長徐長貴正帶頭犁地,他是幹活的老把式,犁的又快又好。
林皎到的時候他剛犁完一塊地,牽著母牛在一旁吃草料休息。
林皎看牛吃的那叫一個香,想起自己早飯都沒得吃,誰讓他回去的晚,不然怎麼也能混上點紅薯吃。
想到昨晚香噴噴的紅燒肉,林皎舔了舔嘴,還想吃。
徐長貴伺候完牛吃草就要犁下一塊地了,這才發現站在一旁的林皎。
看著這水靈靈的城裏娃,他是頭疼不已,見過嬌氣的,沒見過這麼嬌氣的。
剛來的頭一個月甚至都沒下過地,上吐下瀉,大夫說是水土不服,這是什麼嬌貴毛病。
這兩個月倒是開始幹活了。
要是能自己負責自己,不拖累隊裏,徐長貴樂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個人有個人的命,有些人天生就不是幹活的料,再怎麼鍛煉也不是那塊料,就跟讀書一樣,徐長貴對此深有體會。
但是當林皎偷偷找他求著他要下地幹活的時候,徐長貴知道這城裏娃多半家裏出了事,斷糧了。
這可為難他了,找了幾個幹活的老把式教他,怎麼教都是一塌糊塗。
最後隻能自己帶了。
這下他知道為啥教不好了,太陽一大就能曬出滿身紅疹,幹點活不是受傷就是累暈,三天一小病兩天一小痛。
這是幹活的料嗎,他徐長貴的娃要是這個樣子他頭發都能愁白了。
不過這塊燙手的山芋總算有人給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