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捫心自問,你有關心過酒兒嗎?”
岑棚有些哽塞,自己的夫人倒是沒說錯。
由於之前生意繁忙,岑棚幾乎沒有管過自己這個小兒子。
而每次見麵之際,都是岑子酒惹事之時,所以,岑棚總是以嚴厲,麵對自己這個小兒子。
屋中陷入短暫的安靜,最後岑棚一聲長歎,“夫人啊,我是酒兒的父親,我能害他嗎。”
見孫惠敏要說話,岑棚立馬抓著她的手,兩人坐回到椅子之上,繼續說道:“夫人,酒兒剪了辮子,那可是犯了律法,會被殺頭的。”
“真的嗎?”孫惠敏氣勢不似剛才,但眼中還有一抹疑惑,“老爺,有那麼嚴重嗎?”
“當然,他剪辮子,甚至會連累整個岑家啊。”
岑棚話音一落,岑子酒撲哧一聲,沒有忍住地笑出聲來。
岑棚狠狠瞪了他一眼,“你還笑,你這次可闖了大禍。”
“哈哈…父親大人,我已弱冠,又不像母親這樣,成天待在家中。”岑子酒打開手中折扇,扇了兩扇,“現在剪辮子的人,那是大有人在,也沒看見哪個掉腦袋。”
“你…你又強詞奪理!”
“嗬嗬…”岑子酒淡然一笑,“父親,未來剪辮子的人會越來越多,因為大清的氣數已盡。
再說了,那麼長的頭發,熱不說,洗起來也費…”
“閉嘴!”岑棚再次拍案而起,略微顫抖地指著他,“你豈能說出這種叛亂的話,這可不止殺頭,這是要誅九族啊!”
“是啊酒兒,你可不要胡言亂語,娘可就你這麼一個兒子啊。”孫惠敏這次站在岑棚這邊,因為自己兒子的話,確實太嚇人。
看見孫惠敏那關切及擔心的眼神,岑子酒把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見岑子酒不再言語,夫婦二人長出一口氣,特別是岑棚,他還擦了擦鬢角的冷汗。
岑棚看著岑子酒的短發,又瞥了一眼他的帽子,略有無奈道:“你呀,好自為之吧。”
話音一落,岑棚直接起身離開,路過岑子酒身旁,還歎了一聲。
“老爺,晚上還回來用餐嗎?”
“我有個飯局,你們自己吃吧。”岑棚頭也不回,徑直離開。
孫惠敏早已習以為常,絲毫不在意岑棚的態度,見其出了院子,她起身來到岑子酒身前。
在岑子酒嬉笑的目光之中,她用手指狠狠戳了自己兒子的腦門,語氣之中帶著不滿,“你個混小子,你們父子倆就不能好好說話嗎?
你說你,又把你父親氣走了!”
岑子酒故作呲牙咧嘴,用手揉著被戳的額頭,“我的母親大人呀,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那父親,何時眼中有過酒兒,他的眼中隻有岑子江與岑子津。
我在他眼中,隻是一個隨機贈品,可有可無的存在。
他如此,娘,我也如此對他,這叫有因必有果。”
孫惠敏無奈歎了口氣,岑子酒所言不假,岑棚三個兒子,他最不喜歡岑子酒。
不是岑子酒不優秀,而是那兩個下麵有人,還有就是,他們會撒嬌,而岑子酒不會。
果然啊,撒嬌之人命最好!
忽然想到了什麼,孫惠敏拍了兒子一下,略有埋怨道:“你別總岑子江、岑子津的叫,他們怎麼說,也是你大哥和二哥。”
“嗬嗬…”岑子酒以笑聲回答自己母親的問話。
孫惠敏一瞧,無奈的不知如何形容。
“娘,孩兒有件事要告訴你。”
“哦?何事啊?”
“那個…那個…”岑子酒撓了撓腦門,一咬牙,“娘,我買了一個小四合院,所以,孩兒打算搬出住。”
“搬出去?”孫惠敏瞬間提高音量,帶著不可思議看著他,“酒兒,家中住著好好的,為何要搬出去住啊?”
“娘,四合院就在什刹海附近,離家又不遠,孩兒會經常回來看你的。”
看著岑子酒那堅定的眼神,孫惠敏無奈一笑,“那好,哪天你有空,帶我去認認門。”
孫惠敏了解岑子酒,他從小就與別人不同,特別有想法,隻要是岑子酒決定的事情,那是九頭牛也拉不回。
朝門外望了一眼,看見了站在門口的秋素,孫惠敏把她喊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