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水般的血色光芒漫無邊際,充斥著整個眾神之殿的每個角落,分外駭人!而隨著時間的推移,這血光終於是漸漸消散開去。
皎潔的月光傾瀉而下,於黑暗之中再次照亮了眾神之殿,那潔白的聖潔之意,如同寒冬深夜飄過的一縷螢火,又如那炎熱的沙漠中落入的一滴甘露,讓人從無邊的絕望中看到一絲曙光。
當視線再次充滿整個眾神之殿,那滿目瘡痍的土地和遍地哀嚎的眾人,令人望而生畏。薑城一看之下,不由心生寒意,隻見原本足有數萬人的眾神之殿,此時仍活著的竟是不足萬人,而那些靠近血色巨人的圍觀眾人,大都都是被血光侵蝕的渣滓不剩,已經是完全消失在這片天地間。
最靠近血光爆發中心的場地上,能夠站著的不足十人,薑城這一夥就有五人,那黑袍少年算是一人,姬如命也算一人,還有一人竟是先前接連淘汰風雨雷電兩人的虎皮少年。這虎皮少年頗有些手段,在血光來臨時竟是在身上形成一具巨大的龜殼,而他自己便是躲進這龜殼之中,可就算如此,那龜殼已經是被侵蝕的不成樣子,當那虎皮少年再次出現時,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完好的皮膚,有的地方皮肉已經翻開,血淋淋的樣子甚是嚇人。
“浩劫,真是浩劫啊!”而這時,散去全身金光的姬如命發了瘋似的吼了起來,這場血光過後,他大周的年輕一輩竟是死去三分之二,剩下的也都是重傷。這對如今已是風雨飄搖的大周來說,不得不說是一場劫難。
“該死,你真是該死!”姬如命通紅的雙眼死死的盯著站在他身前黑袍少年,手指竟是憤怒的扭曲起來,如同鬼爪一般在空中劃過。
可那黑袍少年竟是絲毫沒有理會那姬如命,而是若有所思的盯著不遠處的薑城,後者身上絲毫無損,也看不出半點吃力的樣子。
薑城被這黑袍少年看的頭皮發麻,他心中不由納悶,這血光乃是黑袍少年召喚的邪神發出,莫不是在之前漫天的血光中,這人仍是注意到了自己?
此時他心中也是唏噓不已,姬延舉行這舉世矚目的天下論道,本是想為大周招募一些年輕俊傑,可是就因為眼前這黑袍少年一番舉動,除了那些離的較遠的已經是淘汰的選手,大多數晉級到最後論道的基本死光,連屍體都找不到。
“好狠的手段啊,這黑袍少年的做法,到底是無心還是別有用意,這其中的道道真是耐人深思。”薑城心中想到。
就在這時,皇家儀仗的看台之上,傳出姬延含著滔天怒火的咆哮之聲,“國師,替寡人抓住這廝,寡人要將他剝皮抽筋,五馬分屍!”
這場地裏最恨的估計就是姬延了,他的兒子大周太子被人生生扯去一條手臂,而他自己辛辛苦苦舉辦的天下論道又是成了這般模樣,此時他真恨不得自己拿著一把刀衝上去,將那黑袍少年千刀萬剮以瀉心頭之恨!
而場地之中,姬如命抖了抖有些淩亂的胡須,朝那黑袍少年狠狠說道,“現在你引以為傲的邪神已經被我除去,我倒要看看你還能有什麼還手之力。”
那黑袍少年聞言卻是絲毫畏懼,在姬如命的威脅之下反而是挑釁似的昂了昂腦袋,甚是狂妄。
“我倒是很好奇,事到如今你哪裏來的自信?”姬如命譏笑一聲,如同一隻大鵬鳥猛的一躍而起,右手閃電般出手,五指成爪,直指那黑袍少年咽喉。
姬如命身形如電,連薑城都覺得這黑袍少年此次肯定是在劫難逃,可就在姬如命瞬間出手的一刹那,那黑袍少年身前卻是詭異的冒出一縷灰色煙霧。
這縷灰色煙霧一出現就瞬間逼退了奮起而上的姬如命,或者連忙是在空中一個翻滾,倒飛了回去。而那灰色煙霧卻是越聚越多,如同一朵蘑菇般的擋在黑袍少年身前。便是這般,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中,灰色煙霧之中陡然出現幾個身影,與那黑袍少年一般打扮,不過這些人身上穿著的都是灰色長袍。
“你們到底是何人,竟敢出手阻攔?”姬如命心中暗驚,之前他出手時便是遭到這些人的偷襲,不得不後退,此時他一見這些人竟足有六人之多,如同一個六角星芒般,將那黑袍少年圍在中間。
“閣下好歹是大周國師,竟然出手對付一個已是重傷的後輩,真是好生威風。”那些灰袍人中,正對這姬如命的那人開口說道,隻見他雖是吐露中原話語,然聽著卻甚是別扭,可以肯定並不是大周之人。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姬如命雙目如炬,厲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