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曉說:“這個不重要吧?我不想說這個。不過他殺人的事情我真的沒有參與,當時也不知情。我會幫你找到他作案的證據,至於我做的事情,我也願意接受法律的懲罰。”
“這個怎麼不重要?”可是見付曉沒有回答的意思,我又問了下一個問題,“他到底為什麼要殺陳遠章?難道就因為陳遠章打過你?這也太牽強了吧。”
付曉歎了口氣:“說起來,這事還是怨我。”然後給我講了那天在KTV的另一個版本。
記錄如下:
付曉一直以來都很壓抑,但是卻在所有人麵前強顏歡笑。不過那天在KTV喝了很多酒之後,他終於失控了。他先是和柏祈絮絮叨叨地說起了自己的工作,本來付曉是想指望這個賺點錢補貼家用,但是一直都沒有靈感。如果到期未交稿的話,不光拿不到錢,還要賠人家違約金。這事給付曉帶來的壓力很大。之後付曉想起了他父親賭博的事,他一直都是心有怨言卻無處訴說。由此,付曉又講到了陳遠章和胡而琿,因為他在無意中發現他們都是賭徒。付曉告訴柏祈他額頭上的傷就是勸陳遠章不要賭博而被打的。然後他又說了很多很多,但是自己也記不大清了,後來不知不覺就睡著了。之後發生的事情和柏祈講的差不多,隻不過人物角色對調了。
付曉夜裏醒來,發現柏祈不在屋裏就打了個電話過去。柏祈在電話說自己有事,付曉也就沒有多問,掛了電話繼續睡。而當付曉早上見到柏祈時,柏祈正神經質地在包廂裏走來走去,見付曉醒了就神秘兮兮地急著要送付曉回家。付曉當時就感覺柏祈有點不對勁,可是並沒有多想,因為他在桌子上看到了一些大麻。付曉說柏祈一直以來都有吸食大麻的習慣,當時他認為柏祈一定又是大麻吸多了。然後他們就離開了包房,而柏祈在吧台堅持要結賬。不過因為柏祈經常在KTV吸毒,大家對他這個樣子已經見怪不怪了,所以服務員們都很配合他。可就是因為這樣,才讓我在監控錄像上沒有發現什麼疑點,更沒有想到柏祈是KTV的老板。
之後付曉嚴詞拒絕了柏祈送他的請求,畢竟柏祈神誌不太清晰。然後付曉就打車回了公寓,到樓上看到屍體之後差點沒嚇死他,坐在地上緩了幾分鍾才稍微鎮定了下來。而就在他拿出電話準備報警時,柏祈的電話卻打了過來。付曉接起電話之後,柏祈問了一句:“你到家了嗎?”聲音裏充滿了興奮。付曉說他當時心裏就是一顫,有種不好的預感,就下意識地問了一句:“是你做的?”
付曉說到這兒時聲音抖了起來,停下之後,深吸了幾口氣。然後他說出了柏祈當時的回答。柏祈說:“生日快樂,這個禮物滿意嗎?”聲音中依然充滿了亢奮。付曉想不起來自己之後說了什麼,又是怎麼掛斷的電話,被嚇壞了的他瘋狂地下樓去找房東,結果摔了一跤。
這就是付曉敘述的案件經過。
之後付曉對我說:“剩下的你都清楚了。”見我還要繼續問,他又說,“你們去查一下柏祈那輛尼桑吧。我雖然沒有問過他作案的具體細節,但是他當天是開著那輛車去的公寓,車上一定有線索。”
我問:“那他殺人到底是為了什麼?是為了給你製造靈感還是因為陳遠章之前打過你呢?”
付曉說:“他的動機估計連他自己都說不明白,因為他在清醒之後給我打電話,我明顯感覺到他很害怕、很驚慌,好像都嚇哭了。我想,可能主要還是毒品的原因吧。而且他本身的性情就有點暴戾,在毒品的作用下變得更癲狂,或許這就是他的本性,說為了我什麼的,嗬嗬。”他無可奈何地笑著搖搖頭,“隻是個借口而已吧。”
我問:“你被抓真的是柏祈陷害你嗎?我知道柏祈在來局裏和你見麵之前就已經收拾好了行李,他不立刻逃走還來見你是為什麼?”我再次繞回了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