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章,蒼岩聖母
楊騏聞言一呆,不明白二郎神所言是什麼意思。那神君對他講了一些事,直令楊騏淚如雨下,黯然神傷……
在那海市蜃樓一別之後,二郎神楊戩總算得到了那非常罕有的人魚珍珠,終於可以給自己的心上人南陽公主做一串珍珠項鏈了。楊戩回到庭找仙工神匠做好項鏈,就趕到人間蒼岩山。
他上山後四處尋找,卻找不到南陽公主,尋人一問,是被一位菩薩帶走了。
二郎神楊戩一尋思,這蒼岩山附近的趙州倒是有座觀音院(現柏林禪寺),莫非南陽公主是被觀音菩薩帶走了?
到了趙州觀音院,二郎神楊戩登門求見那南無觀自在菩薩,果然發現南陽公主也在這裏!隻是那公主早已減去三千煩惱絲,遁入空門了。楊戩心如刀絞,聲嘶力竭的問這究竟是為什麼?
那公主隻是默不作聲,任淚水打濕了胸襟。
二郎神楊戩氣憤之下,就責問那觀音菩薩,為何要蠱惑南陽公主。觀音菩薩不悲不喜,雙手合十道:
“唵叭呢吽叻嘛,二郎真君你也是道性通靈之輩,怎悟不透這其中的緣由?”
“楊戩愚鈍,還請菩薩明示。”
“我且問你,你去蒼岩山前可曾遇到楊騏?”
“我與楊騏在青州泰山頂見過一麵,隻是這與南陽公主出家有何關係?”
那觀音菩薩點了點頭,出一番話來。南陽公主跟楊騏不能見麵,是因為他們特殊的身份,前朝隋煬帝的兒女所決定的。
大唐子李世民雖是一代明君,並沒將南陽公主、楊妃、楊騏等前朝餘孽斬盡殺絕,但也不會坐視他們發展壯大。
如今唐王已知楊騏跟茅山宗走得很近,再讓他跟自己的大姐南陽公主會合的話,隻怕會引起唐王的猜忌,反而對他們都沒有好處。
人族雖然不參與仙魔之戰、道統之爭,但也不會任由這些勢力隨意侵入人間,威脅朝廷的統治。楊騏既然靠近了道門,如果南陽公主站在對立的佛宗那邊,楊妃又在唐王身邊做個人質,這對於他楊家姐弟三人來,才是最安全的。
南陽公主冰雪聰明,菩薩一點,她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為了自己楊家僅存的那個弟弟,隻有犧牲自己了,對了,還有那個傻瓜二郎真君。哎,但願他還沒陷得太深……
觀音菩薩不光點化了南陽公主,還宣佛旨封她為蒼岩聖母。並要她祈請大唐子將蒼岩山送她作為道場,好叫下人得知,從此南陽公主遁入空門,不問世事,從而給自己姐弟三人永消後患。
二郎神楊戩聞言,久久無語,那曾經的南陽公主已經再也回不來了。如今麵前默默垂淚的,是佛門無欲無求的蒼岩聖母了。
回到蒼岩山後,蒼岩聖母請二郎神楊戩務必攔住楊騏,讓楊騏從今後切莫再來,以免再生事端。
聽完二郎神這番話,楊騏心涼如水,隻覺得上無眼啊,為何自己與姐姐近在咫尺,卻無法相見?什麼國仇家恨?什麼仙魔之戰?什麼道統之爭?這些我都可以不聞不問,隻求與自己的親人見一麵啊!可是,就是這最簡單的要求,如今都達不到。
楊騏望著蒼岩山,那遠處峰巒如聚,姐姐你在哪裏呢?我好想跟你見一麵,哪怕就一眼,什麼話都不,一眼啊!哎,人生在世,都爭著要稱王稱尊,可就是因為這什麼皇家身份,讓你我姐弟親情難續啊。
二郎神看著淚流滿麵的楊騏,歎了口氣,搖了搖頭。將手裏的人魚珍珠項鏈放在他手心,轉身上山去了,哮犬連忙夾著尾巴緊跟而去,撲雕在楊騏頭上盤旋了兩圈,也飛往山中去了。
楊騏往下一跪,拜了三拜,也算給姐姐南陽公主請了安。王玉蟬、潘師正、郭蓉、賈無卿、邢倩兒等人見狀,也猜了十之八九,都連忙上前一起跪下,行了弟妹之禮。澤精老黃、黑毛犼黑、禹魚、二妮、胖子提莫、瘋老頭捅破等也仿佛被楊騏的憂傷所感染,早已沒了昔日的嬉戲打鬧,靜靜的望著蒼岩山,望著楊騏,唏噓不已。
那山峰高處,有一位聖尼雙手合十,望著山腳下依稀可見的人,輕誦一聲佛號,淚卻沿著清秀的臉頰流了下來……
過了良久,楊騏依舊不肯起身,玉蟬流著淚上前為情郎拭去淚水,勸他道:
“哎,你若是就此哭壞了身子,反而會令姐姐更傷心。起來吧,做一個真正的漢子,才是姐姐最願意看到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