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璃月忘記是什麼時候失去意識的了，堂堂金丹老祖，在失去一身修為之後，竟然有一天會流血到昏迷的地步。
滅魔淵裏沒有可以吸收的靈氣，恢複傷勢隻能透支生命力，這是挖掘根本的事兒，很有可能造成不可逆的損傷。
“你醒了？”
江璃月還沒有起身，就聽到柳如煙的聲音，不由得心中生出一絲懼怕。這小丫頭有點太狠了，關鍵是他還打不過。
沒錯，是真的打不過。
柳如煙身上沒有感覺修為的痕跡，要麼是從未修煉過，要麼就是比他還強。柳如煙的肉身力量更加恐怖，完全碾壓江璃月。
江璃月下意識的將雙手藏於背後，這是本能反應。
“不用藏了。以後不會再放你的血了。吃點東西吧。”
柳如煙說罷，丟給江璃月一團灰糊糊的東西。
江璃月見到那團東西，胃部忍不住一陣痙攣。
“嘔！”
“抱歉，這東西……嘔……我吃不下。”
江璃月趕緊閉上眼睛不去看那東西。
漿鼠肉，算是滅魔淵下為數不多可以放心食用的食物，而且還是肉類。可惜，這肉不僅顏色難看，更有無法祛除的腥臭味兒。漿鼠肉隻能生吃，一遇熱就會化成腥臭的漿水，味道更加難聞。
“矯情！你吃不下去是因為還不夠餓。肉給你了，自己決定吧。”
柳如煙也不準備勸說，每個新人都是這麼過來的。從拒絕到接受，總需要一個過程。隻不過這個過程有些痛苦，即便接受了也同樣很痛苦。
生存還是毀滅，這是一個問題。
江璃月的初衷是來爭奪機緣的，可不是要把命再一次丟在這兒。
“吃還是得吃的，不就是矯情一下嘛？也不知道勸勸人家，真是個不可愛的小姑娘。”
江璃月嘟囔著，撕下一塊漿鼠肉，放進嘴裏。
“咕咚！”
漿鼠肉入嘴之後就有液化的趨勢，江璃月趕緊吞下去。漿鼠肉不能咀嚼，在口腔裏多待一會兒就會液化，腥氣會爆炸式的奇襲食用者的感官。
“你吃過這東西？”
柳如煙神色凝重了幾分，漿鼠是滅魔淵的特產，一種因為長期食用魔獸肉而變異的鼠類。
“我……金丹老祖！沒吃過又怎樣？”
江璃月知道是自己剛剛的動作露出了破綻，但還是不能承認。
“金丹老祖？哼！”
柳如煙不屑的冷哼一聲，既然吃了漿鼠肉，她就不擔心江璃月會被餓死了。
一點點吃掉漿鼠肉，江璃月恢複了些力氣。該說不說，漿鼠肉蘊含著很強的氣血之力，對恢複傷勢很有益處。
柳如煙在江璃月吃漿鼠肉的時候就離開了，這會兒不知道去了哪裏。
江璃月想看看諸天棋盤如何了，就獨自找了過去。
原來已經出現的符文不見了，棋盤也碎了，一條裂縫直接將棋盤一分為二。
江璃月心中一驚，這可是他晉升元嬰的契機，就這麼沒了？
他頓時感到心灰意冷。
然而，當他仔細觀察棋盤時，發現裂縫中似乎閃爍著微弱的光芒。
難道這其中還有玄機？
江璃月湊近裂縫，試圖看清裏麵的情況。
突然，一股強大的吸力將他緊緊吸住，他的身體不由自主地被吸入了裂縫之中。
江璃月剛剛消失，柳如煙就出現在了他原來站立的地方。
“江璃月，你到底是什麼人？諸天棋盤認你為主了嗎？”
柳如煙靠近棋盤，手指如蔥，輕輕劃過棋盤上的裂縫。
“諸天棋盤，隻認您為主！我的女王大人！”
棋盤徹底粉碎，化作一個指甲大小的金色光團，飛入柳如煙的眉心。
柳如煙意識隨著進入一個特殊空間，四周彌漫著混沌氣息，麵前是六個旋轉著的旋渦。
“這是……什麼東西？”
柳如煙呢喃自語。
“諸天棋盤，六道輪回。”
還是剛剛那個聲音，隻是不知道說話的到底是什麼東西。這世上，能說話了不一定是人。也可能是鬼，或者其他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