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殤若雪離開的那一天起,楚天離整個人都變了。他不在像以前一樣陽光,樂觀。寫的作品也多了一分傷感的情緒。後來楚天離經常到殤若雪的住宅區遊蕩,常常一個人哀聲歎氣。楚天離的母親對自己的這個兒子很是擔心,但整日忙於工作的她發現自己對這個兒子的了解越來越少,漸漸變得陌生。
不過對於楚天離的唯一興趣愛好,莫小貝倒是知道。莫小貝買了許多的書給楚天離,希望這些書能夠幫助楚天離,其中大部分就是一些《心靈雞湯》之類的書。楚天離是真心喜歡看書的,自從母親買來了那麼多書,楚天離就整天埋在自己的世界,有時也寄情寫作,借以忘卻那段揮之不去的感情。
漸漸地,楚天離迷上了寫小故事,就像那些《心靈雞湯》中的故事一樣,短暫卻有蘊含哲理。楚天離寫的每一個故事都投在了雜誌社,他希望自己寫的故事能夠傳達到殤若雪那裏讓她看到,他想讓殤若雪知道,自己會在原地一直等她。因為他寫的每一個故事都以他倆為原型。什麼《記憶中的胖女孩》,《打水漂的秘密》,《兩人種下的小樹苗》······
因為這些作品的存在,使得楚天離的名氣漸漸起來。就連老師也有點欽佩他的文采。說起來,那些反對楚天離寫作的老師到頭來反而見證了楚天離的成長。一名老師曾評價過他的作品,楚天離曾經的作品是華而不實,文采看似很好,但看得人並沒有得到什麼收獲,隻是辭藻華麗而已。現在楚天離的作品確是實而不華,樸實,真切讓讀者意猶未盡。
盡管老師認同了楚天離的寫作之路,但很遺憾,楚天離的成績並沒有因為他的文采而得到額外的照顧。順其自然的,楚天離沒有上高中,而是早早在家中撰稿,往一家家雜誌社投稿,借以賺得一絲稿費貼補家用。
在初中最後一次聚會上,小明找到了他。兩人喝了很多酒,該說的說了,不該說的也說了。其中最多的一句話就是小明說的那句“一切都怨我。”
小明當時喝的有點醉了:“這一切都怪我,怪我太慫了,要是當時我能果斷一點也不會這樣。”
“你跟她之間到底怎麼樣了?”楚天離反問道。
“那天晚上,我前去赴約。你知道嗎?他喜歡的人不是我,而是你啊!”
“我?”
“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你曾經在馬路邊扶起過一位老太太?”
“難道?”記憶的思緒回到楚天離上小學二年級的時候,走在回家的馬路上,楚天離看到一大群的人圍在馬路邊觀望著什麼。楚天離很是好奇,湊了上去。隻見一個老太太痛苦的跌倒在馬路上,旁邊不遠處躺著他的拐杖,和她一樣,古樹般的枯瘦。但周圍的一群人都在圍觀沒有一個人願意上前幫忙,更有甚者居然拿著手機在旁邊拍照。看到老人那麵色的痛苦,沒多想,楚天離就上前扶起了那名老太太。
“完了,這小夥子要被訛了。”旁邊的一群人擔心道,隻是語氣之中多了那麼一絲的期待。
結果讓他們失望了,楚天離拿起老太太的拐杖,遞給她。兩人就像一個孫子扶著自己的奶奶一樣離開了原地,什麼也沒有發生。隻是老太太一直撫摸著楚天離的頭,不停地誇他好孩子,好孩子。在他們離開後不到一分鍾,一輛失控的大卡車撞向了留在原地的眾人。當時的事故比較嚴重,九傷一死。後來還成了當時他們城市的新聞頭條。
“沒錯,她就是阿花的奶奶。”小明又拿出一瓶啤酒,打開蓋子。
“阿花從小就是她奶奶帶大的,上次由於她的父母來看望她,便自己上街買菜,準備做頓好吃的。可是走上馬路沒多久就被一名年輕人騎車撞倒了。當時社會上總有些新聞說什麼老人跌倒訛人的,因此很多人多不敢去扶。後來就隻有你個不懂事的孩子做了大家想做卻不敢做的事。回到家中,老奶奶老是誇你,說你怎麼怎麼好。還問阿花將來要不要嫁給這樣的孩子。”小明又喝了一口酒。
“當時阿花說了一句,隻要奶奶喜歡,阿花就嫁給他。”
“可她也不能就憑奶奶的幾句話就喜歡上我吧?”
“那是,不了解她和她奶奶之間的關係。在阿花很小的時候,她的父母關係就不好,索性他們連阿花也扔給了奶奶,隻是每月往家裏寄點生活費而已。可以說,阿花從記事以來就記得她的奶奶,對她來說最親的人不是她的爸爸,媽媽,而是她的奶奶。隨著年級的增長,他的奶奶得了老年癡呆。在他的記憶中隻記得兩個人,一個是她的孫女阿花。還有一個就是扶她起來的你。阿花的父母仿佛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回到老家找個起老太太,後來老太太安詳的去世了,臨走前依然隻是記得你和阿花。”
“後來,阿花有幸跟你分到了一個初中。誰知你已經成為了鼎鼎大名的楚大文豪,阿花是一個有著自知之明的女孩,她在鏡子中反複端詳自己的樣貌覺得自己配不上你,你在她的心中是個王子,高貴的王子。自己不過是個農村的少女,因此阿花隻能將這種情感埋在了心裏。慢慢發酵,你不知道那天你將情書送給她的時候,她是多麼的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