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上來簡單聊一下吧，外麵冷。”楊茜執意邀請。
蘇春芒推脫不過，便拉開車門坐到了後座。
車內裝飾更加萌萌少女心，配合著鼻端甜膩美好的女性香氛，完全和她鋒芒畢露的野心不相匹配。
“蘇小姐這是辭職了嗎？”楊茜等她坐穩，又看了眼她手裏鼓鼓囊囊的大袋子，便主動開始了她的對話。
蘇春芒如實點點頭：“是的。這裏不太適合我。”
“確實。拉低了蘇小姐檔次。”楊茜麵上恭維著，感情貌似也表現得無比真摯，“我今天在認出您之前，完全沒敢把你和簡曆上的人，往一處想。您簡曆上的照片，真的特別樸實。一看就是很乖很勤奮的那種學生。”
“……”言外之意，就是她今天特別風塵了？
不過她這麼說也沒錯。蘇春芒無從辯駁，隻能保持微笑。
“但是蘇小姐真的令人驚豔，別說徐總了，就連和您打過交道的我，都被征服了。所以，您怎麼想到到這種餐廳來打工了？是為了體驗生活？”
“算是吧。”蘇春芒皮笑肉不笑了下，“就像你們今天選擇這個餐廳吃飯一樣，多少也是有點獵奇心理，是吧？”
楊茜總算明白了自己的問題有點不太友好，訕笑了下：“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知道。”蘇春芒大概能明白她這麼晚等在這裏守自己是所為何事，索性單刀直入，“您是不是有話想和我說？是關於我offer的事？”
楊茜這才正了正神色，再次回頭對上她的視線，語氣真誠：“蘇小姐，先跟您說聲抱歉。您是我簽下的這件事，沒有提前和您說。今天突然聽我這麼一說，有些意外，對吧？”
“嗯。”蘇春芒沒否認，“是有點。”
“唉。”楊茜輕輕歎口氣，略顯惆悵，“其實這事兒說起來，有點自揭家醜的意思，我原本是想等您入職之後，再妥善安排的。誰知道今天咱們就遇上了，我當著您和徐總的麵，也不能說謊，就隻能實話實說了。如果哪裏讓您感到冒犯了，我在這裏跟您道歉。”
“沒關係的。”蘇春芒不動聲色，“其實我很感謝您的賞識。沒有您，我也沒資格進馬西克。”
“蘇小姐謙虛了。”楊茜嘴上雖這麼說著，麵上已經又露出了白天十分有成就感的自傲之色，“是您本來就很優秀。金子是不該被埋沒的。”
蘇春芒沒有接她的彩虹屁。頓了幾秒，見她沒有再開口，便接過話頭出擊發問道：“您這麼晚還辛苦在寒風中等我，就是為了說這個嗎？這點小事您完全可以直接打個電話的。該理解的，我都能理解。”
見蘇春芒言辭間目光灼灼，話中有話，不像會善罷甘休的意思，楊茜也似乎覺得自己前戲鋪墊已經足夠，便也不再繞來繞去，直接說到了重點：“我能方便了解一下，您和那個泰國客人，到底是什麼關係嗎？別介意，我不是故意越界，我隻是不太相信你們隻是簡單的朋友關係。為了這個，我還特地回頭查了您的簡曆。如果沒猜錯的話，他應該就是您簡曆上一筆帶過的那個泰國客戶吧？可根據客戶自己說，他去年從中國的進口額是超過百萬美金的。如果這是真的，那為什麼這麼大的業務量，沒有顯示在您的簡曆上？您是在刻意隱藏實力嗎？可是為什麼呢？正常每個人麵試的時候，不都是盡可能往誇大了說嗎？您是有什麼顧忌嗎？還是說，有什麼別的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