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當然是完美的。隻是這個賣身契一簽，她也算是與虎謀皮了。
蘇春芒不得不謹慎考慮和楊茜合作的利弊。
她太聰明了。
當然，和聰明人合作，是每個人都希望的事。但對方如果太過聰明，卻未必是一件好事。
她太懂人性，也太會表達。
今天如果不是她在飯桌上善於察言觀色，就不會第一時間看出徐總對自己的興趣，那就自然不會第一時間拿出手機，去主動加自己的號碼。
如果她不加自己的號碼，就認不出自己就是那個蘇春芒，更不會有後麵這一連串的一箭多雕——既誇了自己的彩虹屁，又迎合了徐總的心理，還把自己的功勞誇獎了一番，再順便狠狠拉踩了一把Lisa。
這還沒完。
可能一般有點小聰明的人，隻會將長袖善舞做到這一步為止。
但楊茜還有更可怕一個優點，就是她的超強行動力和審時度勢的能力。
她看出來了Don以朋友身份邀請自己過來坐坐的意圖，並當機立斷要連夜和他搶人。
她已經判斷出來，不管她蘇春芒將來是甲方還是乙方，都應該是和東南亞的訂單脫不開關係了。那如果她把自己爭取過來，就是鐵定一舉多得的好事。
人有了，訂單也有了，她的功勞簿上又是閃亮的一筆，徐總的欣賞又會多加一點，Lisa的吃癟表情也會更精彩幾分。
所以她才會拿出最大的誠意，臨近午夜在這裏苦肉計等自己這麼久。
有這樣的雙商和行動力，做什麼能不成功？
之前還吐槽她的翻譯水平太差，實在是自己有點見識太少、太過草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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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想好了嗎？”楊茜見蘇春芒有點沉默，忍不住又開口催問。
“可能我得先和Don談談。”蘇春芒也決定拿出她的誠意，如實交代，“Don本來是希望我作為他的國內采購代表，來負責未來訂單的。”
“那你就隨便給他推薦一個人。”楊茜說得輕描淡寫，“反正將來他山高皇帝遠管不著，單子都是由你來掌控的，那個人也不過是個擺設而已，隻要靠得住就行。”
蘇春芒有些啞然。
這種事，還能這麼隨便？
可轉念一想，拋開道德不談，這竟真是個不錯的進退得宜的解決方法。
還好這主意是楊茜想出來的。不然如果是自己生出這種邪念，她一定會鄙視自己的貪婪。
然而楊茜居然不介意這種操作。這不是典型的親手教她裏外通吃嗎？
“你手裏有人嗎？沒人我可以幫你推薦啊。”楊茜仿佛看出了蘇春芒內心已經開始動搖，乘勝繼續加碼。
蘇春芒神色遲疑了下，抬眼盯住楊茜：“您就這麼看好我？”
“當然。”楊茜很自信，“我看人，從不會出錯。”
“你不擔心將來，我會成為第二個Lisa？”
楊茜果斷搖頭：“你不會。”
“為什麼？”蘇春芒好奇問。
“因為你根本……”楊茜說到這裏忽然頓住，似是收回了本來要講出的話，很快換成了另外一句，“因為我會比你升的更快。”
她笑得如此甜軟，說出的話卻那麼氣場迫人，運籌帷幄：“現在的組織架構有問題，早晚得改，長久不了的。這個公司，需要一個副總。那個人，必定是我。至於你——”
楊茜笑得更甜了：“你不管在哪裏，一日是我的好戰友，就一輩子是我的好戰友。留下，你可能會是我的區域銷售總監。而走了，我也會送你足夠自立門戶的大禮。總之，這把，隻要你肯幫我，我就能許你穩賺不賠。……怎麼樣？這下，蘇小姐可以下決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