貔貅沒有屁股,是隻進不出的,很小氣。我特意挖了個大屁股,做吉祥物來說的話有進有出。財富如果不漏的話不撐死掉你,應該要漏。
——曹德旺(福耀玻璃集團的創始人、董事長)
活在人們尊重中的慈善家,比孤獨死在存折單上的守財奴光榮、偉大。
——陳光標(江蘇黃埔再生資源利用有限公司董事長)
人不能把金錢帶入墳墓,但金錢卻可以把人帶入墳墓。
——牛根生(蒙牛乳業集團的創始人)
就在30年前,我們國家實施的還是計劃經濟,國家經濟幾乎崩潰。突然轉到市場經濟,要創造財富,就必須依靠創造財富的積極性,這就涉及到私有財產的保護問題,企業家的待遇問題。當時一切都是空白,人們的意識和法律都需要緊張忙碌地轉型。因為沒有先例,很多製度的建設,都是“摸著石頭過河”的企業家觸及並引發的。
鄧小平說的“摸著石頭過河”說得太形象了,水急,水花四濺,眼睛都睜不開,隻能彎著腰,手在水裏摸著一塊石頭算一個依靠,這個過程是我親身經曆過的。我在海南開磚廠時,隻有做一個企業家的夢想與激情,但還不會做生意,最困難的時候給工人發不起工資,隻能每天去買一袋大米交給工人。那時候還能想什麼呢?拚命想銷售,逮著任何一個人都問你要不要磚頭,就這樣還被人罵做“推銷員”。那時候“推銷員”是一個罵人的詞,我們經過很長的時間才改變了人們對銷售和服務的偏見。我的這個經曆隻是千千萬萬個早期下海的人的微小例子,事實上,當時“下海”的人遇到很多問題,而這些問題在過去是從未有過的。
當時的企業家,他們尚不能肯定自己的身份。一方麵得相信新的體製,新的價值觀,新的市場經濟,一方麵又因為市場體係法律製度的不完善而受到製約。他們在朝向創造財富的每一步努力,都冒著觸犯原有法律或道德的風險,如果事實證明企業家的行為對社會更有益,國家會修訂法律適應企業家的行為,但那是後來的事情了。他們也會跑到法律和道德的空白處,那兒隻有需求,其他什麼都沒有。這時候他們所做的任何事,都很難有什麼政策依據。在這種情況下的企業家,不得不依靠傳統的道德理念來保全自己,其中一點就是克製物欲,絕不個人占有金錢。即使通過自己的努力,創造了大量財富,也絕不多拿一分。這是一種依靠道德力量的超脫。
在第一代企業家中,潘石屹認為這方麵做得比較好的有三個人:第一個是王石。我們當年到深圳的時候,萬科已經做得非常大了。現在,萬科是全世界第一大房地產公司,從開發房屋的套數來看,萬科開發的套數相當於整個香港的開發量。可是王石占的股份隻有零點二幾。如果是沒有從金錢的占有欲麵前超脫的話,他也可能會成為轉型期的犧牲品。第二個人是柳傳誌,聯想集團現在做得非常大,把美國的IBMPC業務都收購了。這樣的情況下,他在聯想中占的股份也非常少。還有像張瑞敏,就是在一個國有企業,自己拿點工資獎金,再有點期權什麼的,其他就沒了。
時代讓這一代的企業家成功,企業家本身卻可能沒有賺多少錢。他們的私有財產跟後來的像我們這批第二代企業家比,太少了,可他們是中國市場經濟中真正創造社會財富的奠基人。他們開創了整個市場製度,我們受惠於他們,他們是我們的兄長。我們這一輩權益合法化後的企業家,同樣需要從金錢的占有欲中超脫出來。說到底從金錢中超脫就是從各種欲望中超脫。你不能因你有錢,任何欲望都去滿足,你就放縱自己,或者利用金錢的力量傷害道德。道德是人類社會磋商出來的公約。你令他人喪失磋商權,他可能就會以暴力來表達不滿了,會以惡對惡了。所以隨時克製自己的欲望,或者從中超脫,是保命仙丹。
我們在發展自己的企業的同時,必須關注和推動經濟製度的建設和健全,否則,隻顧數錢,最終會沒錢可數。金錢、財富作為社會最重要的資源,其保護和管理都蘊含著社會最大多數人的智慧和意見。而你,也必須積極參與磋商,最終要的是建立製度,完善環境。金錢身上的社會屬性真是太明顯和太強烈了,換一句話來說,你的錢最終還是社會的錢。你死了,錢不會賴在你身上不走。
經商的商經
在現實生活中,有些商人片麵強調自己這方麵的利潤,隻要有機會就不惜損害對方的利益。這不是一流商人的境界。所謂合理利潤,意味著要在合作各方的利益分配中尋求平衡。一方得到不合理的高利,即意味著另一方隻得到不合理的低利。這種合作是無法持久的。生意場上,“我好你也要好”,讓大家一起賺錢,自己就能夠不斷地賺錢了。
有些人目光短淺,隻貪圖眼前利益,做生意時隻想著自己獨吞,結果往往是一時賺得小利,而失去了長遠的利益,真可謂是撿了芝麻,丟了西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