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道各色的流光劃破了散修小鎮寧靜的夜空,各大學說的長輩和一些修為強大的散修,隻要是能飛行的,都紛紛跟了上去,隨寒螣的那道白色流光射向遠方!
這些能飛上天空的,最少也是奔狼境的高手,甚至更高,想不到短短幾天之內,因為儒家道基的事,這小小的散修小鎮竟然聚集起了如此多的高手!
......................寒螣在天上飛著,頂著勁風,低頭對著懷中的社稷樹枝問道:“宓前輩?是你嗎?你沒死!”
原來,正在寒螣準備拚命的時候,忽然聽到社稷樹枝中傳來宓悉赤的聲音,說要帶寒螣遁走,寒螣這才臨場改變主意,佯裝拚命,借機掩飾,為遁走創造條件!
“嗬嗬,小子,我當然是死了。這裏留下的不過是我的一絲真靈而已,而且也快要燃燒殆盡了,本來留下這一絲真靈也隻是為了監視你,防止你違背諾言,貪圖至寶,順便再見我師父最後一麵的!想不到,最終還是沒能見到。老朽,隻能幫你到這裏了!”
“你小子的品行,老朽也是看到了,道基交給你,老夫也能夠放心。記住!一定要交給我師父本人,現在儒家內部發生了一些事情,交給其他人,老夫都不放心。”
寒螣感覺頭都快爆炸了,這自己還沒開始行走江湖呢,就要卷進這儒家的內部事件裏了,這是出師未捷的節奏嗎?
社稷樹枝在宓悉赤的真靈支持下,如噴氣火箭一般,拉出一道長長的流光尾翼,向前飛速推進著,太行、王屋二山已經被甩在了身後!身後的各色流光被拉得越來越遠。
快速飛行造成的缺氧和過度的失血,讓寒螣一直處在意識模糊的狀態中,兩個時辰很快過去了,大概在東方開始泛起絲絲魚肚白的時候,遁光才終於慢了下來,在寒螣的費力控製之下,搖搖晃晃的跌落在一個村莊的旁邊。
身後的追兵經過半夜的逃遁,早已被寒螣遠遠甩在身後。
..................寒螣一頭撞在地上,雖然是鬆軟的耕田,秋收時節,田裏還墊著一層厚厚的莊稼,但是從數丈高的空中摔下,仍是把寒螣給摔了個七葷八素。
寒螣費力地睜開眼睛,滿臉的血汙已經凝結成塊,糊在臉上,三道劍氣割出的口子猙獰的外翻著,其中最長的一道從寒螣左額頭斜斜的延伸到右邊臉頰,險些劃瞎了眼睛,另外兩道分別被割裂在額頭和左臉上,給寒螣還沒脫去稚氣的臉上憑增了幾分猙獰之色。
當然,這並不是寒螣現在需要關心的東西,生命,永遠是人類首先需要考慮的事件!
現在寒螣的狀況已經不能用“糟糕”一詞來形容了,昨夜的激戰,首先被胡達黑鐵鎖鏈抽中。震傷了內腑,虧得青青解圍才沒有重傷。緊接著被鄭蚺壓製,身上多處被劍氣撕裂!最後亡命逃走,雖然社稷樹枝主要的力量是由宓悉赤和社稷樹枝自己供給,但是方向還是要由寒螣自己控製的,精神消耗之巨大,讓如今的寒螣險些承受不住。
再加上後有追兵,提心吊膽的,精神無時無刻不在緊繃著,半夜的精神高度緊張下來,就是鐵打的人也受不了啊。到現在為止,寒螣無論是內腑、筋骨還是精神,都已經徹底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了。
現在就算是沒有什麼人殺他,單是把他在這田裏扔著不管,用不了一天,估計這外界傳的沸沸揚揚的“江洋大盜”寒螣就要死在這不起眼村莊旁的耕田裏了!
寒螣努力地睜開被血汙覆蓋的眼睛,就連和煦的初陽也變得格外的刺眼起來,眼睛被陽光侵入,幹澀的眼框頓時流出了微鹹的液體。
寒螣知道決不能在這裏呆著,就算不能控製社稷樹枝再次逃遁,最起碼也要找個能掩蓋身形的地方躲起來,不然在這露天的麥田中,隻要有人從天空飛過,就一定會發現自己的,以自己現在的重傷之軀,哪裏還會有什麼活命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