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叔叔上車之時,又拉起易霈的手一頓感慨,說要去香港看自己妹妹。沒想到一直禮數周到的易霈直接拒絕了:“恐怕不便,母親喜歡清靜。”
林叔叔有些汗顏,臨走前對著時簡笑笑,終於熱絡又感慨萬千地結束這次見麵,離開了。時簡立在易霈後麵,易霈回過頭看她:“不好意思,還讓你作陪。”
時簡揚唇:“要道謝的人應該是我吧,免費解決了一頓晚飯。”
話裏各自輕鬆,有些事情並沒有想象中那麼難。
時簡想了想去年除夕打錯的電話,易霈說他出發去香港過年,當時她心裏有些奇怪,原來是易大小姐定居香港。
兩個人從莊園出來,時簡安安靜靜地走在易霈旁邊,剛剛易霈提起自己母親的樣子,像是兒子對母親的一種保護。
事實好像真這樣,這麼多年來,易家大小姐對外一點消息都沒有,應該都是易霈的刻意壓著。這世上大多母親保護兒子,也有強大的兒子將母親照顧在自己的羽翼之下,不受到一點流言蜚語之痛。
直到以後,易霈的父親到底是誰,外界都沒有人知道呢。
莊園出來是一條私家路,又高又瘦的路燈籠罩在歐式的玻璃格子裏,是一排複古的紅黃顏色。易霈突然建議她:“時簡,你後麵這段時間,可以多找一些事情學一學,興趣之類的。”
時簡抬眸,易霈說得正正經經,她也知道易霈的意思。
多找事情分散注意力,的確是一個真心的好建議。時簡正要回答。易霈笑了下,開口說:“工作除外。”
時簡樂了樂,她前陣子是找事情做,什麼可以靜下來做什麼,比如塗鴉,繪畫。她對易霈說:“我有啊,我最近在畫畫。”
“是麼?”易霈驀地開口,“那你可以找我請教。”
時簡:“……”想起來了,易霈除了企業家,還是一個油畫家啊!
她這樣懵了下,易霈以為她不相信,特意說:“我畫畫不錯的,真的。”
她沒有不相信,隻是覺得……時簡說:“我知道,不過我學的不是油畫。”她玩的就是填圖遊戲啊。
“你知道我畫的是油畫?”易霈也一愣,問她;隨即又明白過來,低頭輕笑起來。
時簡也笑,是啊,她知道。趙依琳在書裏這樣寫過:“易先生除了是一位優秀的商人,還是一位有自我風格的油畫家,畫風強烈細膩,技法精湛。我有幸目睹過本人作品,心生巨大震撼……”
“我畫得有那麼好嗎?”易霈不是很相信她的誇讚之詞,時簡老實回答,“其實我也沒有看過易總你的作品。”
易霈失笑,目視前方,自顧想這事。他以前最不擅長就是畫人物,如果可以,希望有一天他可以作畫《妻子》一幅。所以,人都是自私的,如果他不自私,就不會停下來叫她上車。
向來不多事的他,還是硬生生地擠到了這場感情糾纏裏。要說沒有所圖,他連自己都欺騙不了。
呼呼!
時簡第二天上班,發現趙依琳的辦公桌已經空了,貌似被……安排回原來的部門了。時簡不得不想多,問了問張愷。
沒錯,是他安排的。張愷回答時簡:“時簡,這事和你無關。隻是總經辦這個部門呢,更需要團結一心,如果你和趙依琳留一個,別說易總選擇你,我也是——選——擇——你!”
配合“選擇你”三個字,張愷伸出右手食指指向她,眉頭一挑。
張愷表演得誇張,時簡眉頭跟著一挑。趙依琳和她是有些不合,這種情況在她生日之後越演越烈,她對趙依琳沒多大感覺,甚至還是抱著求和的心思。隻不過求和需要兩個人配合,隻有她一個人有求和,趙依琳還覺得她扮演老好人,是挺沒意思的。張愷安排趙依琳回到原來部門,張愷肯定知道了兩人不合,作為被保留的一個。時簡理應對張愷表示一下感謝。
“謝什麼。”張愷還怕時簡多想,特意說,“時簡,你不要妄自菲薄,你比趙依琳創造更多的工作價值,我們當然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