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真子又揮了揮手示意那名弟子退下，隨即起身說道：“沒事了，清虛師弟留下，其餘人都請回吧！”
眾人見掌教真人已發話，於是紛紛起身離開，臨走時每個人的目光都不時望向站在上首神色複雜的玄真子，以及一旁不明所以的清虛真人，紛紛臆測究竟有何事發生竟讓掌教真人也這般失態。
······
“你門下那名叫張子驍的弟子最近可還好吧？”玄真子背對著清虛，這般問道。
清虛看著掌教師兄略顯蕭索，卻異常偉岸的背影，心中有些忐忑，他不知道師兄為何有此一問，隻得回道：“這不肖弟子資質還行，也肯專心修行，就是有些貪玩不羈，好大喜功······”
“他把《太清玉冊》練至第幾層了？”玄真子繼續問道。
“第四層吧，掌教師兄，怎麼了？”清虛真人回道。
“第四層？已經能結丹了吧，很好，很好！清虛，我記得便是你練至這一層也用了十五載光陰吧！那孩子真是不錯······”玄真子轉過身來，不知是對著清虛，還是對著自己這般說道。
“嗬嗬，慚愧呀，師兄······不過，自是要一代更比一代強的，若是那些後進弟子們一代不如一代了，豈非再過百十年我三清宮便要因為後繼無人散教大吉了，那時，嘿嘿，邪教中人可要耀武揚威了！”清虛說罷，與玄真子對視一眼，大笑起來。其聲清越，可裂金石！
······
“清虛，你一向聰慧，已經猜到了吧？”玄真子的笑聲忽地一止，向著清虛這般問道。
“掌教師兄說笑了，我哪裏稱得上聰慧了，都是半入黃土的人了，不被人背地裏暗罵老糊塗就是我前世修得的福祉了！不過······師兄既然提及子驍，若我所猜不差，應該和瀟月有關吧？”清虛搖頭苦笑，這個一向喜歡直來直去的掌教師兄此刻竟也不知從何說起，還跟自己賣起了關子，看來事情非同小可。
“嗯，不錯，是和瀟月有關，瀟月······”玄真子看了一眼清虛，沉聲道：“瘋了！”
清虛忽地一怔，心中有千百念頭轉過，卻絕沒想到會是這種結果。
玄真子把清虛的神色看在眼裏，繼續說道：“適才碧雲觀派門下弟子送來一封書信，我已經看過了，瀟月那孩子似乎是因為練功時分心而走火入魔，邪氣上衝才，才······唉！”
清虛麵有沉痛之色，重重地歎了口氣，道：“怎麼會這樣！怎麼會怎樣！”
“下月十九便是三教試法大會了！”玄真子看了看清虛，忽然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
清虛一愕，隨即會意玄真子意指何事，道：“多謝掌教師兄提醒！這件事我暫時不會跟他說的，還是等大會結束後再讓他知道吧！”
兩人相顧黯然，一時也不知該說些什麼，隻能感歎這世間之事難以料測，實非人力所能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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