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修,從各種角度來說都是一種很尷尬的職業,甚至在某些小國中,已經把所謂“劍修”這種名詞取締了,或者是歸進了戰士中。
其根本原因,還是因為劍修的弱小。
劍修們從不修行肉體,所以他們的肉體能力不及戰士,僅僅會比法師好上一點罷了。而他們也不修遠程——劍修是不會使用飛刀或者飛劍這種便利工具的。至於剩下來的治療就更不用說了。
他們,隻相信手中的劍,僅僅憑借著一人,一劍,還有各種的劍法,來強大自己。不過,這樣能夠做到的,很少很少。
而最最重要的是,劍修無法擁有鬥氣與法力!
這,才是他們被人小覷的根本。
所以,劍修們的等級劃分極其模糊。既不能以能量來分級,用能力來分的話更是無從入手。所以,他們隻能用對手來分級。能夠單挑一級凶獸的就是一級劍修,單挑二級就是二級劍修,以此類推。
劍修,或許從一開始,就隻能是一種被人恥笑的職業。
沒有人會同情他們。因為每一條路,都是他們自己選擇的。
而劍修的路,注定充斥那無盡的荊棘與皚皚屍骨——前提是沒有禦靈者的出現的話。
……
溪水仍舊保持著其姿態,緩緩的驅動著澄澈的溪水,奔往世界的盡頭。
隻是,在那潺潺的流水聲中,卻少了一份活躍,多了一份讓人心安的靜穆。演奏的樂章猶如教堂的裏頌唱。僅僅聽著也讓人安寧。
或許,這是因為噬鋼魚們的暫時離開吧。
嘩啦……
水花從少女烏黑的發梢落下,猶如歸家的孩子般重新投入溪水的懷抱。
月映柔似乎完全不心疼自己的發頭發。一頭烏黑發亮的秀發在少女的拉扯與扭曲下,被擰出了一束又一束的水花。
隻是,她的發質極好。瀑布般的長發即使被蹂躪的慘不忍睹,卻也沒有掉落任何一條頭發,反而在晨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著,璀璨而美麗。
黑鋼長劍在月映柔登山岸的那一刻便把那股吸力給散去,不再依賴者少女的青蔥玉手。仿佛月映柔的任務,僅僅是把這柄長劍給帶上岸罷了。
殘破而肅穆的黑鋼長劍,此刻正安然的躺在一塊坑窪巨石上,看不出任何特殊。那股亙古而來的殺伐之氣也消失不見,劍上的傷口更是使得其更像是一把隨處可見的街邊貨。
隻有劍上那模模糊糊的蒼勁字體,才能顯露出黑劍的幾分不凡來。
“有點糟糕啊……如果病了就麻煩了,家裏好像已經沒有藥了。找晨姐又不好意思……”月映柔自言自語著,嘟起小嘴,看著身上已經濕透的衣服,心中不由得有些苦惱,“算了,還是早點回去再說吧,如果遲到就沒有早餐吃了。”
說罷,月映柔甩了甩頭,把頭發的上的溪水徹底甩幹後,才緩步上前,走到黑鋼長劍旁。
黑鋼長劍看似真的很普通。殘破的劍身比起她的青鋼長劍已經不相上下了。
但那種靈魂深處的恐懼與顫抖卻在清楚的告訴著月映柔——這劍,很危險!
月映柔躊躇著,最終還是咬著牙,把黑鋼長劍拿起。
冰涼的觸感通過少女雪白的肌膚傳來,使得月映柔不禁再次打了個寒戰。
黑鋼長劍似乎已經把它的鋒芒收斂了,全然一副廢柴的樣子。如果是對著柴砍的話,月映柔也在懷疑這把長劍會不會立刻斷掉。
但少女現在最大的問題,不是解決這把劍的來曆,而是解決她身為一名劍修的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