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宗啊,這已經是你這個月第八次和我吵架要離家出走了。”
趙九霄看著眼前背著包裹鬼鬼祟祟躲在門口的瀾翠,無奈勸阻,嘴裏說的是埋怨的話,手卻牢牢扒著瀾翠,生怕媳婦一會子真跑了。
瀾翠隻哼了一聲。
“哼,夫人說了,女人不壞,男人不愛,我瞧我就是對你太好太溫柔了,所以你才會沒有將糕點第一口給我吃。”
趙九霄無奈回頭看了一眼,院子裏被進忠當祖宗一樣哄著的嬿婉,比起進忠,左手拿扇子,右手喂糕點,趙九霄覺得自己好像確實是差了一點啥。
不等趙九霄反應過來,瀾翠已經從正門溜了出去。
趙九霄也顧不得了,趕忙跟了上去。
二人走遠了,躲在門後的春嬋和王蟾才敢探出頭來。
“趙九霄果然又惹了瀾翠,我就說他一定要多和夫人老爺學學,總是不聽,好了吧。”
春嬋是絕對支持瀾翠離家出走的。
誰叫趙九霄沒將第一口糕點給瀾翠。
“一口糕點,那趙九霄除了那口沒吃,剩下的都給她吃了,瀾翠怎麼還不高興。我實在是不懂。”
王蟾嘴上說著不懂,手裏麻溜的將抱著的地瓜幹遞給了春嬋。
春嬋咬了一口地瓜幹。
“這不是幾口糕點的問題,是如果趙九霄將這糕點第一口給瀾翠吃了,剩下的趙九霄都吃了,瀾翠也不生氣,偏偏他第一口自己吃了。
哎,沒救了。”
王蟾見春嬋的地瓜幹吃完了,趕忙又遞給她一根。
“實在是不理解,理解不了。話說,你覺得瀾翠這次離家出走能走到哪裏去?”
春嬋嘴裏叼著地瓜幹,掰著指頭算道:
“第一次的狗不理包子,第二次的櫻桃煎,第三次的糖水鋪子,後頭還去了一次鹵肉鋪子。
點心鋪子,綢緞莊,金樓,這次,大概是要去南山,瀾翠最近很想吃紅果,偏這裏最好的紅果就在南山上。”
王蟾不解的看春嬋。
“她這哪裏是要離家出走。
第一次去包子鋪,要趙九霄買了包子賠罪,第二次直接要下了櫻桃煎的鋪子,第三次喝了足足三天糖水,第四次又買了一個鹵肉鋪子。
然後是吃了幾天點心,收了一座綢緞莊,買了七八個大金鐲子。
媽呀,這次去南山,不得把南山買下來啊。”
王蟾越發覺得不對勁,瀾翠這姑奶奶出門一次私庫多些財產,王蟾總覺得這是生氣嗎,這簡直是生金子。
“走啊。想什麼呢?”
春嬋一巴掌拍在了王蟾身上,可不能叫王蟾繼續想下去了,他再想就要想明白了。
王蟾哦哦的答應著。一個不注意不小心把手中最後一塊地瓜幹吃了下去。
“王蟾,最後一塊地瓜幹呢?”
春嬋的嘶吼聲嚇得王蟾一溜煙的跑了。春嬋窮追不舍。
院子裏的嬿婉夫婦看傻了都。
“我說王蟾追不上春嬋的。他壓根不懂情情愛愛。”
進忠無奈的歎息,順手的給嬿婉遞上了一杯茶水,接過了嬿婉沒用完的糕點。
“追不上就追不上,春嬋也不傻的,她手裏握著的鋪子可不比瀾翠的少,若是叫她們單獨出府,做個富家女是沒有問題的。
可惜,她們都不肯去,願意跟咱們住在一塊,我也喜歡他們和咱們一塊熱熱鬧鬧的。”
進忠點點頭。
“得嘞,一會子叫王蟾把手裏的點心鋪子給春嬋送去,這不要多少地瓜幹有多少地瓜幹,春嬋自然不和他生氣了。”
嬿婉放下茶盞,拿起小幾上擱著的蒲扇,也扇動了起來。嬿婉瞧見進忠自己都熱的出汗了,還隻顧她。
“就這麼辦,隻是不知道瀾翠和趙九霄去南山會怎樣,要說南山就是一座荒山,山裏沒有鋪子,也沒有吃食,瀾翠這次去的不是地方。”
嬿婉擔憂的往外看了一眼,進忠湊近嬿婉耳邊嘀咕了幾句。
嬿婉眼裏冒出精光來。
南山腳下,瀾翠哼哧哼哧往上爬。說爬,實際上全都是是靠著趙九霄支撐在她後背一步步往上走。
“這裏的景色可真美,是該要夫人和老爺一道來瞧瞧的。”
“是啊。是啊。這裏……”
“哼,我還沒原諒你,不和你說話。”
瀾翠險些都接上了趙九霄的話,忽而又後悔,她不該和趙九霄說話的,她還生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