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詩詩連著跑了顧信家三天,終於在今天遛狗的時候支支吾吾地跟他說:“大大,我後天就要回老家了,我媽媽打電話來催了。”
她說完都不敢直視顧信,隻偷偷摸摸地抬眸瞄了他一眼。
顧信似乎愣了一瞬,然後才抿了抿嘴角,側頭看她:“嗯,要過年了,是該回去了。”
沈詩詩見他似乎沒有生氣,總算是鬆了一口氣。當初他來拜托自己遛狗的時候,她爽快地答應了下來,結果才幹了三天就準備走人,她一直擔心顧信會不高興。
“大大你放心吧,我會提前回來的。”給顧信做了保證,沈詩詩又忍不住問,“大大,你過年不回家嗎?”
作為顧信的粉絲,她當然必須知道顧信的老家在C市。
聽到她這個問題,顧信輕笑了一聲,才道:“不了,我回去也是挨罵,而且我還有工作。”
沈詩詩還是第一次聽到顧信說自己的家事,不免有些好奇。想到他之前才跟自己說過,要她把他當成普通朋友來看待,沈詩詩覺得,作為普通朋友,當然應該關心一下彼此的家庭情況,她絕對不是出自粉絲的好奇心理才問的:“為什麼你回去要挨罵?難道也是因為沒交到女朋友?”
顧信側頭看了她一眼,勾著嘴角糾正:“我不是沒有交到女朋友,而是沒有交女朋友。”
沈詩詩:“……”
好吧,大大的自尊心。
“那你打算什麼時候交女朋友?”
“最近。”
“……”沈詩詩睜著大眼睛沉默兩秒,自動切換到前一個話題,“大大你還沒說為什麼你回家要被罵呢。”
顧信抬手自然地揉了揉她的頭發:“告訴過你了,不要叫我大大,叫我的名字。”
沈詩詩憋了半天,終於把這兩個字說出了口:“顧信。”
顧信笑了笑道:“多叫幾次就習慣了。”
“顧信,顧信,顧信,顧信……”沈詩詩跟卡殼的碟片一樣不斷重複這兩個字。顧信忍俊不禁地在她頭上又揉了一把:“行了,再叫下去我都快聽不懂自己的名字了。”
沈詩詩終於停了下來,理了理自己的頭發。
所以大大……顧信還是沒有告訴她為什麼回家要被罵嘛。
感覺顧信可能是故意岔開這個問題,沈詩詩也就沒有再追問,結果兩人一狗安靜地走了一會兒,顧信又主動開口道:“我爸爸媽媽不喜歡我玩音樂。”
沈詩詩怔了怔,才大聲說道:“大大,你的音樂非常棒!我很慶幸能有機會聽到你的歌!”
顧信本來想開心一下,但心情隻飛揚到一半,又突然開口問道:“那莫榛呢?”
沈詩詩道:“莫天王的音樂也很棒!”
嗬嗬。
顧信扯起嘴角,停下來看著她:“我和莫榛,誰的音樂更棒?”
沈詩詩的口型變換了好幾次,最後堅定不移地道:“當然是你!你最棒!”
顧信滿意了:“乖。”
沈詩詩“呼”的鬆了一口氣,差點就想擦擦腦門上根本不存在的汗。
兩個人遛完狗,沈詩詩又到顧信家裏去坐了坐。因為在這裏喝了好幾天的免費咖啡,她有點不好意思,於是今天特意帶了一些學校的特色小吃過來,用微波爐加熱一下就可以吃。
顧信把食物加熱好,拿到客廳裏,和沈詩詩坐在一起吃。
“唉,你回家後,就沒有人會幫我帶吃的,更沒有人會幫我遛狗了。”顧信故意用一副可憐的語氣說道。沈詩詩嘴裏還包著吃的,有些含糊不清地道:“不會啊,我覺得你自己也可以遛狗的。”
這幾天顧信一直在帶她“熟悉路線”,每一天的遛狗時光都是他們兩個一起度過的。於是沈詩詩得出結論,大大明明是有時間遛狗的啊,那為什麼還要找她來?一定是因為寂寞。
“兩隻單身狗互相遛有什麼意思?”顧信有些嫌棄地看了哈士奇一眼,哈士奇正在對著他們的食物釋放自己的意念。
顧信最終還是抵不過它炙熱的眼神,把食物分了一部分給它。那點東西對哈士奇來說隻夠塞牙縫,它飛快地解決完,又眼巴巴地盯著顧信。
顧信扯了扯嘴角,道:“哮天犬,做狗要學會知足,吃你的狗糧去。”
正在一邊吃得歡快的沈詩詩頓了頓,原來天天的全名是哮天犬啊……
哈士奇見顧信不給自己吃的,就開始蹭他,蹭完他又蹭沈詩詩,顧信看著橫在他和沈詩詩中間的狗,宛如在看著一個一千瓦的電燈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