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顧將軍此次回京，就要把她抬為正室呢。”
身旁的人好奇道：“你從哪裏知道的消息？”
那人嘿嘿一笑，“我有個親戚在顧府做差，是他透露給我的，這都是顧府上下默認的。”
…………
顧時珩是走到玉含關，從京城來的暗探口中得知了顧老夫人去世的消息。
聽此消息後，他一路快馬加鞭，帶著自己的親信用了三日的時間趕到了京城。
靈堂隻設三日，第三日便會抬棺入土。
顧時珩到顧府時，棺木還未入土，府中婢女小廝皆哭紅了眼，見三年不見的將軍突然回府，眾人皆是一驚，忙著行禮：“見過將軍。”
顧時珩盔甲還未褪下就急急往前院奔去。
藍氏一身白縞素衣著身，頭戴絹花，聽到消息出來，遠遠便看到了那熟悉的身影。
眼淚情不自禁地落下，藍氏差點摔倒，幸虧身旁的嬤嬤及時攙扶著她。
顧時珩快步走到藍氏麵前，下跪行禮，“見過母親。”
短短四字，藍氏聽到耳裏，心頭酸澀不止。
眼前的男子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冷硬之氣，他愈發的成熟，也愈發的陌生。
藍氏手指顫抖地撫上他的肩膀，嗓音沙啞：“快，快起身，這些年你受苦了。”
顧時珩雙手扶著藍氏起身，溫聲道：“母親顧家也辛苦了。”
藍氏還想和他多說幾句，但想到今日是顧老夫人喪事，便道：“你快去看看你祖母吧，她生前最念叨就是你了。”
“好。”
靈堂前，仆人跪了一地，最前麵李琴韻素衣著身，哭的好不傷心。
見身後腳步聲響起，她快速調整好了表情，我見猶憐的轉身，“表哥。”
顧時珩正要上前看老夫人一眼，沒想到眼前突然擋了一個人。
他以為是下人直接冷聲道：“下去。”
“表哥。”李琴韻不甘心地繼續叫了一句。
顧時珩盯著她的臉，沉默了一瞬，“你怎麼還在這裏？”
他皺了皺眉，三年前他走時不是說了祖母要把她送走嗎？
怎麼還在這裏？
李琴韻沒想到他會說這句話，臉色微僵，準備好的措辭全部堵在口中。
見她還要再說什麼，顧時珩已然沒有耐心，冷聲道：“都出去吧。”
下人聞聲退下，李琴韻咬了咬唇，最終在顧時珩冰冷的眼神的注視下哭著離開。
靈堂前白帆迎風晃動，白色的燭光微微跳動，空氣中竟有詭異瘮人的感覺。
顧時珩卻恍若未聞，跪在蒲團上一言不發。
斑駁的光影穿過窗戶傾灑在他的挺直的脊背上，拉長了背影，多了點寂寥之意。
一滴清淚滑出狹長的眼眸，滴落在光潔的地板上。
外頭大喊時辰已到，蓋棺，顧時珩默默地看著顧老夫人那一張平靜安詳的臉映入黑暗。
……
夜晚，藍氏和顧時珩相對而坐，藍氏瞧了一眼自家兒子的陰沉的臉色，小聲道：“她是你走後，你祖母替你做決定納的妾室，她在府中也照顧你祖母三年了。”
“所以，母親的意思是讓我娶她？”他沉著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