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我丈夫,你還我丈夫......”女人近乎發狂般的用力撕扯葉明澤的衣服。
這一鬧騰,吸引了不少來客駐足觀望,從他們的表情可以看出,大多都是抱著觀戲的態度,
就在大家以為這一幕無法收場的時候,女人突然鬆開了葉明澤的衣服,身體徑直向後退去,原本臉上憤怒怨毒的表情,此刻全然變成了惶恐。
她感覺到一股無形的能量,正在控製她的身體,這裏是墓園,想想氣氛都夠毛孔悚然。
葉明澤收拾一下褶皺的衣服,漠然的看著女人:“再事情的真相還沒有出來之前,不要急著妄下定論。”
女人身軀一顫,隻能怨恨的看著他,卻沒有勇氣在靠近,直覺告訴她,剛剛的那股能量跟麵前的這個男人應該有關。
默不作聲的司徒妙語開口道:“三叔的死另有原因,警方會還案件一個真相。”
“你閉嘴!”女人雙目一睜,怒聲說道:“你最沒資格說話,拓宇死了你不該是最高興的人嗎?這事跟你逃不了幹係。”
司徒妙語的一番話,再度激起了女人的情緒。
女人是司徒妙語的二嬸段珍萍,平常一直是在國外陪兒女上學,這一次趁著孩子放假回國,可以一家團聚團聚,不曾想卻接到了丈夫死去的噩耗。
回國的這幾天她發現,司徒拓宇在TFG的股份竟然轉讓給了司徒妙語,僅僅留下百分之五的股份,自己丈夫的性格她是知道的,絕對不會平白無故的將股份轉讓,在結合警察局抓葉明澤的事情,她斷定殺害丈夫的凶手就是麵前的這兩個人。
而葉明澤之所以能出來,一定是司徒妙語動用了關係,想要一手遮天,掩蓋他們的罪行。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司徒妙語神情頗冷的說道。
“司徒妙語,我就算死也不會放過你們。”段珍萍說完,突然抬手,毫無征兆的朝著她的臉頰扇去。
司徒妙語沒有意識到段珍萍會有如此過激的舉動,楞在了原地。
片刻,巴掌久久沒有落下。
定睛一看,不知何時,葉明澤已經擋在了她的前麵,一隻手正緊緊的握住段珍萍的手握。
段珍萍用力的抽手,紋絲未動。
葉明澤陰寒的臉,露出一絲鄙夷色:“不要把他人對你忍讓當做你肆無忌憚的為所欲為。”
話音剛落,猛然一甩手,段珍萍被這強大的力道,差點給甩翻在地。
正在這時,兩個年輕男女連忙跑了過來,攙扶著段珍萍退到一邊。
男子走近,為難的說道:“姐,爸爸死了這件事情對媽媽的打擊很大,你們別生氣......”
長相清秀俊氣,皮膚白皙如雪,這個人就是司徒拓宇的兒子司徒祥林,而段珍萍身旁站著的女孩,是他的妹妹,司徒祥韻。
“恩,沒事。”司徒妙語點了點頭。
“祥林,你給我退回來,她不是你的姐姐,是我們的仇人,你如果再敢叫她姐,我就沒你這兒子。”段珍萍咆哮道。
“夠了!”
突然傳來的一聲暴喝,讓現場安靜了下來。
順著聲音望去,司徒雁南邁著沉穩的步伐走了過來,他的身後緊跟著司徒雲崢。
停住腳步,掃了一眼眾人,最終將目光放到了段珍萍的身上:“活著的時候爭鬥個不停,死了就給他一份安靜,吵吵的是什麼樣子。”
葉明澤看著司徒雁南,幾日不見,臉頰消瘦,頭發斑白,精神萎靡,好像突然老了十幾歲,看樣司徒拓宇的死對他的打擊也不小。
“你向著......”
“夠了!這個家我說的算。”司徒雁南出聲打住了段珍萍的話,轉而望向司徒祥林和司徒祥韻:“把你們媽帶去車裏休息一下。”
“噢,知道了大伯。”司徒祥韻和司徒祥林聽話的點頭應道。
最終段珍萍拗不過兩個孩子,被連推帶勸的給弄走了。
司徒雁南收回目光,看了看葉明澤和司徒妙語,出聲說道:“一會下葬就要開始了,準備一下吧!”
十點十分,段珍萍抱著司徒拓宇的骨灰盒,在工作人員的協助下順利的將骨灰盒放置進了公墓中,當公墓被封閉的那一瞬間,她再也抑製不住,癱軟的坐在墓碑前失聲痛哭。
司徒祥林與司徒祥韻也蹲下身,三人緊緊的抱在一起,相互哭訴安慰著。
悲慟的聲音響徹整個陵園,幾隻在鬆柏上棲息的烏鴉被驚飛,發出兩聲淒慘的聲音,扇噠著翅膀向遠處飛去。
向來不喜怒於形色的司徒妙語,此刻眸裏也出現了黯然的光色,原來到最後,還是難以拋棄這打斷骨頭連著筋的親情,如果不被私欲蒙蔽雙眼,如果學會知足......是不是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可是,現實中沒有如果,所有的恩怨都在公墓封閉的那一刻結束,死者已經步入輪回,活著的人,生活還得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