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兩大兩小戰戰兢兢登上烏篷船,負責保護他們的吳畏才暫時鬆了口氣,立馬把自己藏在角落。

“喵…”

一聲喵叫,他立馬回應:“喵。”

很快有個黑影閃進他方向的角落,不是老耿還是誰。

“三爺,查探清楚了。”

老耿把大環刀杵在地麵,那刀麵還有血珠子順著流下來,他正色道:

“二十三個賊子都在客棧開慶功宴,想必吃飽喝足就會離開,眼下他們警惕性和戰力最弱,都吃酒吃的差不多了。”

“客棧大廳還綁著幾十個百姓,活的!”說到這裏,老耿把大刀抬在吳畏眼前晃了晃,不屑道:“剛有個出來撒尿的,連我人都沒看見,就被老子一刀砍落狗頭。”

見老耿如此威風,吳畏手癢的不行,胸腔劇烈起伏,激動地把寶劍抽出劍鞘:“避免百姓受傷,耿叔你故意暴露,引出他們,咱們來個甕中捉鱉!”

大周朝自開國到現今,已過一百五十年,還是個很年輕的漢人朝代。

盡管表麵上一派盛世景象,實則匪患不絕,內外隱隱都有動亂。

特別是周邊一些鄰國,曾經的藩屬國,譬如安南、茜香國之類無時無刻想著脫離宗主國。

更有西海沿子的真真國,那些歐洲列強,也虎視眈眈中原這個地廣物博的泱泱大國。

類似通州碼頭的水匪,一小股對於朝廷來說很頭疼,既沒必要招安,又拿他們沒辦法。

這些水匪擅長打遊擊戰,搶一處換一處,沒有穩定據點。沒銀子沒糧食又去作奸犯科,並且毫無目標,興趣來了走到哪打劫到哪。

比之蟑螂還惡心根本滅不完,死了一潑,又起一波。

那種幾百上千的匪窩就不一樣了,他們多是有策劃,精密布置。占山為王,沒有滅寨的危機,基本不會輕易換山頭。

“起風了!”

吳畏長身而立屋頂,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月光之下手裏緊握的寶劍泛著冷冽寒光。

初春的風在夜裏有些微涼,吹得衣袂飄飄,鬢發亂飛。

沒有最初的膽怯和顧忌,吳畏隻覺異常興奮,血液在瘋狂的躁動。渾身似有用不盡的幹勁兒,若不發泄出去,隻怕要難受死。

“殺才有膽量和你爺爺較量較量!”

一聲帶怒的暴喝在空中炸開。

數名水匪追著老耿衝出客棧,領頭的一手捂住流血不止的眼睛,叫罵道:“兄弟們,給我把那漏網之魚的狗才抓住,老子要剝他皮。”

老耿一麵應付,一麵把他們往自己的方向引,手起刀落之間,就是一顆新鮮的人頭滾滾落地。

“狗才還往哪裏跑。”

老耿停下來,餘光瞥了眼對麵屋簷,發現三爺已經做好準備,哈哈一笑:“來啊,有膽跟你爺爺過幾招。”

“別怕,就他一個,咱們一起上。”

吳畏摸了摸懷裏準備好的石灰粉,這玩意兒鐵匠鋪就有,他忽然一聲詐唬:“兄弟們上,匪賊無處可逃了。”

屋簷下的水匪一驚!

他娘的,什麼時候還藏著一堆?

待他們驚恐回過身抬頭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