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麵那人被這一刺,也驚出了一聲冷汗。他沒想到這個紅發少年心腸竟如此狠毒。隻是一個過路之人,隨意打擾了他幾句,他竟然毫不猶疑地痛下毒手。
紅發還在那驚愕之中。對麵那人裹身後退開來,身形一定,皺眉閉目,雙手一震。
忽然間,紅發手中的那把短劍似乎通靈了一般,竟震開了紅發的手,忽然向主人刺了過來。
紅發雖然不明白對麵的這個黃衣儒生用了什麼樣的手段,竟然使得自己的法器攻擊自己,但是論起修為,兩人都是築基期,並且紅發是築基第七層,而對麵的那個家夥才是築基初期。
紅發偏頭避開了短劍的攻擊,心中尋思道:“是天霄門的禦劍術?可是為何他能奪取我已經滴血認主的法器?為何奪了我的法器,卻又隻當作尋常兵器一般來用?”
種種疑團困擾著紅發,不過紅發,很快就恢複了鎮定,所謂一力降十會,以自身的修為強壓過去,看對方如何應付。
紅發退避之中,念動口訣,那把短劍法器果然有了反應,停留在半空之中。紅發手掐法訣,奪回了短劍的控製權,運起靈力,短劍發出一道紅色的光芒,疾速向著柳驚濤刺去。
黃衣儒生見勢不慌,反而輕輕一笑,輕描淡寫地向那柄短劍看了一眼,那柄短劍忽然光芒盡失,掉落在地上。
紅發驚了,這是什麼法術。難道這個家夥是扮豬吃虎。
紅發再也不敢托大,看來對方也不是尋常之人。他雙手平伸,張口猛然吐出一團烈火,烈火在空中轉悠著,隱約有個骷髏在火中嚎叫。
黃衣儒生道:“我早知道你不是凡人。或者說,你根本不是一個人。”
紅發不語,雙臂一合,將那團烈火擠了出去。柳驚濤一看就知,那火不是普通的凡火,不敢硬接,他看了看地上的那柄短劍,那柄短劍又飄乎乎地浮上了空中,迎上了那團鬼火。
鬼火中骷髏嚎叫著,毫無阻擋地吞下了那柄短劍,絲毫沒起到任何作用。柳驚濤實實在在地吃了這重重的一擊。
這鬼火一沾就著。吞噬著柳驚濤身上的每一寸肌膚。
紅發的臉色微微發白,這一擊幾乎耗盡了他全身的靈力,不過幸好得手了,紅發冷哼了一聲,道:“就算你是元嬰期的修為,也抵擋不住我的本命陰火。”
黃衣儒生渾身著火,苦不堪言。慌忙逃走了。
紅發本想追去,一是因為實在是靈力大失,萬一對方有什麼同夥,後果就不堪設想了。二是因為這個家夥中了自己本命陰火,活不了多久。
不遠處,有一處桂樹,紅發虛弱地飛了過去,依靠著樹幹休息,掏出一塊靈石握在手中煉化回複靈力,閉目養神。
一陣陰風過來,一個透明的人影從桂樹的樹幹之中飄了過來。
原來這桂樹也是陰樹之一,是孤魂野鬼最好的棲息之地。此時,一青麵獠牙的鬼影便從樹梢之上呼嘯著撲了下來。想要吸取在這樹下歇息的,那個不知死活的紅發少年。
忽然,那個紅發少年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他順手捏住了這呼嘯而下的鬼魂。
剛才還青麵獠牙的鬼魂,瞬間驚恐起來,大多數凡人看見它早就嚇的昏死了過去,就算是有修為的修士,看見它也會避之不及,因為這鬼魂乃無形之體,普通的修士也隻能防護,卻難以對付。
可是眼前的,這個紅發少年竟然以凡人之手,捏住了鬼魂的脖子。並且絲毫不害怕的模樣,臉上還笑容滿麵。
少年笑道:“現在到底是誰吃誰,算你福氣大,不用再作孤魂野鬼,化為我的靈力吧。”
說著,紅發張口一吸,這鬼魂的無形之體就被吸入了他的體內,調息片刻,紅發邪惡地笑了,眼中閃出了一絲黃色的光芒。
“喔……喔……喔。”雞鳴之聲劃破了黑夜的寂靜,黎明到了。
清晨,萬客來客棧之中。大力發出一聲大叫,天佑骨碌一聲,爬了起來。
隻見大力裹著自己的被子。驚恐地看著同樣打地鋪的柳驚濤。天佑也驚呆了,這柳驚濤竟然有光著身體睡的習慣,難怪大力睡在他旁邊如此驚恐。
天佑起身,拿起被大力掀到一旁的被褥給柳驚濤重新蓋上。然後踹了踹柳驚濤道:“柳兄,起來了,太陽曬腚了啊,你還去不去水月坊了。就這模樣要給水月坊的美女們看見……。”
大力穿起了衣服才安定了許多,他道:“天佑,你看那小子是不是在發抖啊,難道生病了。”
天佑掀開被子的一角,摸了摸柳驚濤的額頭,手猛然縮了一下,隻見柳驚濤的額頭之上都產生了冰霜。若不是他還在顫顫發抖,差點以為他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