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著灰色道袍的是個男人,他沉聲道:“師妹,最近正邪兩道恐怕又起風波。”
那個被他喚作師妹的女子約莫花季年齡,頭上俏皮地紮了兩個羊角辮,她天真道:“我們是中立門派,與我們有何事呢。”
一直輕抿著酒杯的女子,容貌頗佳,身著橙色衣服,尤為引人注目,她淡笑道:“師兄,這件事情與我們這次下山尋找左長老有什麼關係。”
“還不知道嗎?師妹,左長老是結丹後期的修士,難有敵手,現在卻忽然失蹤幾年之久,連右長老都不知道他去哪了,恐怕是遇到了正邪兩道的高手了。”
羊角辮的小女孩急道:“這個我知道,你說的是那個單槍匹馬闖上靈劍宮,奪走靈劍宮魔劍的白發青年。”
男子道:“對。那個人少年白頭,定不是什麼好人,我看十有八九是邪道中人。有弟子宣稱曾經在九黎灣見過一個白發男人,所以我才有所猜想。”
橙衣女子沉吟道:“靈劍宮高手眾多,難道這個白發青年是個元嬰期的老怪,故意隱藏了修為?”
“錯,更可怕的是此人是貨真價值的築基期修為,如傳聞所說,此人心智過人,計劃縝密,沒有費一兵一卒,就成功地將魔劍取出靈劍宮。”
“既然此人是築基期的修為,你又為何確定我們的左長老會被他殺掉,我們洛楓門與他人遠日無怨近日無仇。”
“師妹,這就不懂了,魔劍是何物,那是何等逆天的法寶,記得,師尊說過,魔劍在手。就再也不用害怕靈劍宮的劍氣了。再說那白發青年乃是邪道中人,根本不管什麼仇怨,說不定是左長老手上的什麼法寶被他看中了,落了個被殺人奪寶的下場。”
“…………”
天佑冷笑了一下,看來外麵傳言是越來越離譜了。
“嘭!”一個信符被拋了出去,重重地落在了那張桌子上。
三人大驚,拿起護符,看向不遠處一位頭帶麵紗的白衣人。白衣人擺了擺手,丟下一錠銀子,摟著一壇美酒走出了酒肆。那三人慌忙跟了出去。
小鎮的一處偏僻竹林處,蒙麵白衣人停住了腳步,三人上前行禮道:“晚輩張士異、莫霓裳、夕怡拜見師叔祖。”
天佑鼻子哼了一下道:“聽說你們以為我死了。”
張士異冷汗直流,顫聲道:“師叔祖原諒,晚輩是擔心您的安全。”
“夕怡拜見師叔祖。”那個叫做夕怡的女孩顯然和這個師叔祖關係不一般,直接就貼了過來,天佑可沒有那種女童癖,這樣的一個小女孩偎依在身邊,可以說不痛不癢,倒是個冷若冰霜的莫霓裳,讓他眼前一亮。此時,莫霓裳表情局促不安,似乎也有些隱情,這洛楓門的左長老看來還真是和門內的女弟子們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天佑沉聲道:“既然已經找到我了,就隨我一起回山吧。近日本長老在修行功法上略有突破,想閉關修行一段日子。”
三人齊聲稱是,便在前麵引路,四人一同飛行起來。
片刻間,四人便來到了洛楓門,天佑俯視了一下這洛楓山,沒想到這洛楓山竟還是座雙峰山,一大一小,一左一右。兩座山峰上隱隱有雲霧飄起。腳下一些執事弟子來回忙碌著,見到天佑的打扮,紛紛行禮。
張士異道:“師叔祖,請您去和右長老說一聲吧,他擔心你好久了。”
天佑點了點頭,張士異便帶頭向右邊的山峰飛去。天佑向體內的魔劍喝了一聲,魔劍似乎睡著了一般,迷迷糊糊地問道:“什麼事!”
天佑道:“幫我個忙,待會要偽裝出結丹後期修士的靈壓。”
魔劍打了個嗬欠道:“小意思。”
得到了魔劍的承諾,天佑心中安定了不少,右邊的山峰上,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閃閃發亮,極度奢華,天佑不屑地鼻子一哼,心道:“身為修仙者,應當清心寡欲。此人如此貪戀人間富貴,定不是什麼好人。”
一近宮殿,裏麵歌聲曼妙,人影舞動,怎麼也看不出一絲擔心之慮。這樣的情景也讓那三人麵色很是尷尬。
張士異清了清嗓門,喝道:“左長老到!”
天佑清楚地聽到殿內一陣手忙腳亂,接著一個衣衫不整的白須老者匆匆走了出來,他始終沒料到這左長老竟然回來了,自己明明花了大代價請蕭殺堂的高手刺殺這位左長老,以保自己能夠坐穩這洛楓門掌權的位置。雖然臉色不好,但這白須老者演戲的水平還真不是蓋的,他麵色一改,笑道:“左長老駕到,師弟未曾遠迎,還望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