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不變的容顏
第四章不變的容顏
“唉！由她去吧！”項拓明轉過身去準備帶著齊律離開，走了兩步，卻又不甘心的回頭又問了一句，“你真的不後悔？”
沒有聽到回答，項拓明其實也知道答案，項啻蓉和他一樣，認定了一件事情就不會給自己後悔的機會，這次項拓明沒有拖拉，主仆二人徑直向內院走。
“齊律，這麼多年來，你跟著我學到了些什麼？”忽然，項拓明停下腳步淡淡的問道。
主人突如其來的停頓與問話讓齊律有點不知所措，一邊小心的琢磨主人的用意，一邊謹慎的做出回答：“很多，大人，跟隨大人齊律收益頗多。”
“比如呢？”項拓明笑著問道。
齊律深知項拓明的笑容深藏著的是未知的危險，心中自然一片茫然，但是主人問話卻不能不回答：“大人曾派人教授齊律絕世槍法，烈焰焚槍。”
“烈焰焚槍算不得絕世，攻有餘守卻稍顯不足”項拓明沉吟道，“還有嗎？還學會什麼？”
“大人曾不吝賜教，親自教授齊律陣法。”齊律在腦海裏一直在想，項拓明到底想幹什麼，這個主人從來不幹沒有意義的事情，這麼問肯定有事情，但是一時半會卻沒有頭緒。
項拓明饒有興致看著齊律心驚膽顫的回答和思索：“是麼？隻有這些這麼說，你足可以做到偏將軍了。”
“齊律願追隨大人。”齊律忽然感到意思害怕，直接跪倒在地，生怕這個沒人能看懂的主人要拋棄自己，齊律注定要跟隨著主人的，他必須跟隨著。
“世人真正的力量，不在這裏。”項拓明拍了拍自己的臂膀，然後，指了指自己頭，“在這裏。”說完便顧自望前方走去，不在理會依舊跪著的齊律。
項拓明走出不近的一段距離，齊律才敢抬起頭望著項拓明離去的方向重重的磕了一個頭：“大人，齊律受教了。”
項府占地麵積可不算小，項拓明就那麼自己一人準備走進項府的內院。
“玟兒這孩子呢？兩個孩子都不讓我省心。”內院門口，項拓明突然停下。
“父親。”就像是聽見了項拓明的話一般，一個紫衣少年從趕忙內院走出，向項拓明深深的作了一揖。仔細一看這少年，分明是那日與聞岫在自在館相約的男孩。
正好在院內，兩個粗使的傭人正挑著水走過，沒有注意門外的項氏父子，伴著些許竊竊的私語，入到項拓明與少年的耳中。
“阿達，你聽說了麼？”一個較為年輕的傭人像那個較為結實的年長傭人問道。
年長傭人想了想，並沒有什麼大事聽說：“什麼事情啊？沒聽說最近有什麼大事啊。”
年輕的傭人壓低了聲音說道：“聽說棲梧城的崔大人死在青韻了。棲梧城的崔大人死在青韻了。”但是這聲音雖然壓低了還是一字不差的進入到項拓明的耳朵中。
年長的傭人似乎消息不像年輕的小夥子那麼靈通：“崔大人？哪個崔大人？”
年輕的傭人似乎有點得意自己的見識，聲音有點高了：“還能有哪個崔大人，就是禮樂司右卿崔穆崔大人啊。”
“三兒，這些大人們的事情可不要瞎說，當心你的小命。”倒是年長的傭人並沒有什麼過多的表情，似乎見多了。
年輕的傭人有點不高興了：“真真兒的，可是千真萬確。就在昨天晚上，聽說人家說死在青姬房裏，都這麼說，錯不了！”
年長的傭人皺了皺眉頭：“真是個老色鬼，死在這種地方。”
“要是我，能死在青姬懷裏，這輩子也值了。”年輕的傭人不禁有些神往。
“切！世上沒有什麼比命更貴了。趕緊把水挑完吧。”
“世上沒有什麼比命更貴了？這世上最不值錢的就是人命！”項拓明沒有注意到那兩個傭人已經離開，喃喃道，似乎是對自己說，又像是對那個紫衣的少年，項斯玟說的。
“父親。”身旁恭恭敬敬的站著的項斯玟輕聲叫到。
“玟兒啊，要是蓉兒有你一般的懂事，我也就放心了。”項拓明發現了齊律隔著十步左右靜靜的站了有一會了，隻是不敢上前打擾，於是說道，“齊律，你上前來，站那麼遠幹什麼。”
齊律靜靜的看著眼前的主人，那張近乎迷人的麵龐，除了增加了成熟和自信，與二十五年前與他初遇時幾乎是一模一樣，沒有什麼變化，歲月根本沒有在他臉上留下痕跡，沒有絲毫的衰老。那二十五年前的清秀，那二十五年前的俊朗，在他臉上凝固了。而那充滿睿智的眼神，那淡淡的充滿磁性的聲音，那從容的一舉一動，要迷倒多少世人啊。
大多數隻知道文義侯智慧舉世無雙，當年國主那個盤子的問題讓忽然出現的白衣男子輕而易舉的解決，得到國主豐厚的賞賜，開始加官進爵並且將自己的侄女，樊欣郡主嫁與為妻。要是當年在社稷壇前圍觀的人們再次看到項拓明的臉，不知道會不會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