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不想騙蘇雙雙,他對外宣布破產,是為了引蛇出洞,讓一直潛藏在秦氏集團秦逸軒的人漏出馬腳。
雖然看似簡單,但是暗地裏那種暗潮洶湧,秦墨和白蕭如果處理不好,可能就會打草驚蛇或者逼得他們狗急跳牆。
不告訴蘇雙雙一來是為了賴在她家裏不走,想要近水樓台先得月;二來也是怕蘇雙雙那單純的性子萬一被人利用,泄露了他沒有破產的事兒,隻怕會適得其反。
如今那幫老狐狸全都被引了出來,他沒有破產的事兒就算泄露出去也沒什麼,可是秦墨卻很猶豫。
他想過找個契機告訴蘇雙雙這一切,但是突然冒出秦逸軒這個巨大的威脅,話每每到了嘴邊兒就又變了。
秦墨想了想,輕輕的點了一下頭,不太自然的哼出一句話:“嗯,現在沒錢。”
秦墨的身份根本就用不著他撒謊騙人,所以這時變相的謊言,讓他感覺很不舒服,表情顯得很僵硬。
蘇雙雙一聽秦墨的話,隻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快速的升到頭頂,衝的她一陣陣眩暈,原本舒展的眉頭瞬間揪在一起,她死死的咬著自己的嘴唇,咬的嘴唇已經開始發白。
秦墨下意識的想要伸出手阻止蘇雙雙動作,隻是才伸出手,蘇雙雙就快速的向後退了一步,眼裏帶著深深的失望看著秦墨。
那種不好的感覺瞬間包裹住秦墨的全身,他微微動了一下自己的眼珠。
秦墨聯係蘇雙雙這兩次問的話,雖然不知道蘇雙雙通過何種途徑了解的,但是他大概猜出蘇雙雙應該已經知道他沒破產的事兒了。
不過不到最後一刻,秦墨是不會主動承認的,否則萬一蘇雙雙不知道,那他就不打自招了,他還沒有這麼笨。
蘇雙雙等了一會兒,見秦墨還是沒什麼要和她說的樣子,眼眶裏晃蕩的眼淚終於忍不住流了下來。
她倔強的吸了吸鼻子,像是發泄一般,伸出手用手背粗魯的擦了一下自己的臉頰,鹹澀的淚水被蹭在被太陽曬的泛紅的臉頰上,火辣辣的疼。
這種疼刺激著蘇雙雙的神經,讓她暈眩的腦袋能暫時的保持清醒,她又向後退了一步,就好像不認識秦墨一樣。
秦墨眉頭皺的更深,眉宇間已經能見到一個深深的川字,他隨著蘇雙雙的後退的腳步向前走了一步,見蘇雙雙隨著他的腳步向後退,他便停下了。
兩個人就這麼僵持一會兒,蘇雙雙一直壓抑的感情瞬間湧上來,她聲音驟然拔高一分,整個人都顯得激動起來:“秦墨,你根本就沒有破產是不是!你覺得騙我很好玩兒是不是?”
“!”秦墨雖然猜到蘇雙雙可能已經察覺到自己沒有破產,但是真的聽到蘇雙雙歇斯底裏的吼出來,還是挺震驚的。
“誰告訴你的?”秦墨根本不善於說謊,騙蘇雙雙自己破產這種招數還是從《戀愛計中計》中學來的。
可是這個謊言雖然秦墨有私心,但大部分還是為了大局,所以謊言被拆穿,他也不會再編造謊言去欺騙蘇雙雙。
蘇雙雙心裏其實還是充斥著一點兒奢望,奢望秦墨能否認,可是秦墨這會兒雖然沒有親口承認自己騙她,但是這一個反問句也算是變相的承認了。
“秦墨你太過分了!”蘇雙雙轉身就要向外跑去,才跑了兩步,她猛地想起來這兒是她的家,她跑什麼!
蘇雙雙氣鼓鼓的停下腳步又折了回來,走到沉默不語的秦墨身邊兒,還覺得不解氣的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當蘇雙雙剛剛錯過秦墨身側的時候,他突然伸出手拉住了蘇雙雙的胳膊,微微用力,把她帶入自己的身前,兩個人麵對麵。
蘇雙雙怒目而視,秦墨沉默不語,眉頭的川字顯示出他此刻心情極其的糟糕。
秦墨雖然拉住了蘇雙雙,可是依照他那點兒可憐的情商,根本不知道應該解釋什麼,甚至連應該說些什麼都不知道。
秦墨這會兒倒是很想能看一眼那本兒《戀愛計中計》,這可惜現在別說是書了,就是想要問一問白蕭那個狗頭軍師都不可能。
秦墨不說話,蘇雙雙正在氣頭上,根本耐不住性子和他再在這兒糾纏下去。
此時此刻蘇雙雙覺得自己簡直就是一個天大的傻瓜,人家從頭到尾都是在耍弄她。
可是她呢?非但沒有看出來一絲一毫的不對勁兒,還傻兮兮的為他著想,不想讓他在巨大的落差下感受到世態炎涼。
蘇雙雙忍不住去想,就在她絞盡腦汁想著怎麼不挫傷秦墨自尊的時候,秦墨是不是在旁邊兒看著她的傻樣笑的正開心呢。
蘇雙雙越想越覺得自己委屈,她不想再秦墨麵前哭,但是眼裏就跟不要錢似的怎麼都停不下來的往外流,大滴大滴的順著下巴滴落在地麵,濺起一朵朵的水花。
秦墨看見蘇雙雙哭了,心裏也很不舒服,鈍鈍的痛,他張了張嘴,仍舊不知道應該和蘇雙雙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