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啞兒提了想法,但要落到實處,還得看簡家商鋪的掌櫃的和管家如何運作。畢竟他們才是真正的商人,對於這些門道,比自己要更清楚些。這次雖然輸給秦家,一是失了先機,二是這些年來一直沒有爭鬥,使得一身本事撂下了。但一旦反應過來,畢竟是從商多年的老手,若沒有能耐,也坐不到這個位置上的。
隻是對那個年輕的管事有些擔心,看人識人的水準有些差了。之前與大小姐一番交談,已經知道那商鋪眾人居然把自己當成了一個簡家弟子,是以恭敬相對。其實這也不能怨他們,小啞兒自己都沒有發覺到,不知不覺之間,自己的氣度早已變了,如今儀態行止,哪裏還像個下人雜役?再加上一身武服,還有在店鋪門口亮出的一手槍花,尤其說話不明不白讓人誤會,眾人理所當然地把他當成一個簡家弟子了。
大小姐把掌櫃的和那年輕管事喚來,也沒有揭破小啞兒的身份,亦或者是忘記了。隻把小啞兒說出的想法告與他們,那管事還在細細思索著,但是掌櫃的卻是眼中閃過一道亮光,一拍手,叫道:“此計甚妙啊!”
“嗯?”簡玉卿不明所以地看著他,問道,“齊掌櫃,何妙之有?”
年輕管事也是眼巴巴地看著他,他畢竟年輕,沒有聽明白,想讓掌櫃的解釋一番。
“若是放在別處,隻怕還沒有這般妙用,但是我們簡家立足選在西市,這一條地利可就占了!”
齊掌櫃嘴裏嘟噥著,越想越覺得這方法大有好處,而且最大的特點就是“新”!太新了,以前從來都沒有聽說過,真不知是何人琢磨出來的。略一抬頭,隻見大小姐和自己的小管事兩雙眼睛看著,自覺有些失態,咳嗽一聲,趕緊解釋道:
“大小姐,當初老爺在中都開商鋪的時候,小人還未過來,若我早知道,定然不會讓老爺把商鋪開在西市。可惜既然已經定下了,小人也無可奈何。這西市啊,多是些布匹胭脂,還有珍珠奇貨買賣之地,婦人女子愛往這裏逛逛,可咱們簡家要賣竹葉青,選在這裏就不好了。若在東市,與其他賣酒的商家合在一起,定會更好些。”
“為何?”簡玉卿疑惑道,“若是那樣,豈不被別人搶了生意?”
“哪可能?雖然同樣賣酒,可我們簡家竹葉青卻是僅此一家,誰能來搶?中都人飲酒買酒,多去東市,因大部分賣酒商家都聚在那裏。可我們簡家卻惟獨在西市,若是繞過來,又要多行好久,因此簡家生意向來不好。雖然現在也能維持,但若早早開在東市,定會收益頗豐。”
說到這裏,一歎,卻又是眉目神采飛揚,道:“不過如今有了這份計劃,卻又不同了。西市女子多,而但凡出門遊逛的女子,又多好新奇,愛貪些便宜。既然能有錢買珍珠寶石,那這區區薄酒更是不在話下。隻要此法使用得當,就算把價錢提高些也可。另有,竹葉青不似其它烈酒,甘醇甜美,飲後令人心舒怡曠,也可做女子飲料的。有那些不喜家中男子飲酒卻又管不了的,買回此酒也合適。”
“您是說,此法可以讓逛西市的女子多來買酒?”簡玉卿問道。
“正是此意!況且,我簡家畢竟經營數年,還是有不少老客,到時便由小人求他們相幫一番,必然應允。隻不過……”
“不過什麼?”
“此法或許確能解我簡家燃眉之急,也不會虧本,但秦家此行,卻也得利不小,我們做這些,充其量也隻是把生意搶回來而已,對他們倒是造不成多大的影響。”
簡玉卿聽了不大舒服的,因掌櫃的言中少許提到女子愛貪小利,可既然此法可行,那就沒什麼好猶豫的了。至於打壓秦家……現在哪還有閑心去想那些?隻要自家的生意不虧本,這就已經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