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之下,兩軍對峙,戰鼓聲中,氣氛被壓抑的極為凝重。
一人一騎,一白衣一白馬,無懼的站在兩軍之中。
這白衣少年,自然是陳瑾年。自他聽聞昆吾的危局之後,便星夜趕來。如今,總算沒有遲到。天馬的旁邊,天化戟靜靜地插立在地上。
陳瑾年一把提起天化戟,指向四方將領,喊道:“諸位若是想攻城,先過我這一關!”
“見過少帥!”四方將領皆都抱拳行禮。
城牆之上的沈浪看著意氣風發,隻單騎一戟的陳瑾年,不由恍惚。這與二十年前的情形是何等的相像啊,當初,那個男子,也是如這般出場的……
“不敢當!”陳瑾年神色冷酷嚴厲,卻是不買四方將領的帳。他喝道:“爾等還認我這個少帥?”
四方將領再抱拳,道:“元帥是吾等心中永遠的元帥,少帥也自然是我等永遠的少帥!”
“爾等有何資格再呼我為少帥!我這少帥之名,是昆吾劉氏給的!吾父元帥之任,是昆吾劉氏委任的!”陳瑾年長戟一指,道:“爾等已經反出昆吾,有何顏麵說此等話?”
“少帥!我們這是在為元帥出一口惡氣啊!”說話的是莫淩霄,須發皆白,卻老態龍鍾。雖是老將,卻無人敢欺他年老!
陳瑾年冷冽的看向他,道:“惡氣?我父受了什麼惡氣,我怎麼不知道?再者,若我父受了惡氣,也該由他的兒子來替他出氣,關你們什麼事?”
兩軍之中,陳瑾年的話很不客氣,在數十萬將士之氣嗬斥四方將領!
“既然少帥都如此說了,老朽人等,若還以此為借口,那就是自取其辱了!不過,還請少帥讓開!今日無論如何,吾等都要攻下此城!還昆吾百姓一個朗朗乾坤!”
經過陳瑾年這幾番好不留顏麵的嗬斥,四方將領終於失去了耐心,他們冷聲嗬斥!
陳瑾年坐在天馬之上,似在地上生了根,屹立不動,長戟橫指,麵色冷峻。他喝道:“還是那句話,若要攻城,踏著我的屍體過去!”
“別以為我們不敢!”說話的卻是韓飛英,他雖也是四方將領,可年紀稍小,也沒有在戰神麾下效力過。他雖敬愛戰神,可被一個黃口小兒於大軍之前連番嗬斥,他早就不耐煩了。
“我從來就沒有認為你們不敢過!不過,從今天後!我陳瑾年代吾父戰神陳彥天,劃除爾等之名!”
陳瑾年冷冽的聲音,在空曠的大地中甚為響亮,似都穿過城牆,傳到了昆吾主城百萬百姓的耳中。
四方將領聽聞陳瑾年的話,也如遭雷噬,麵色慘白。
代父除名!在天南,又是一項重罰!
天南極為重視聲譽,對忠孝仁義極為看重!代父除名就是替已死的父輩清除父輩生前的麾下,而清除的理由,就是麾下的不忠不孝不仁不義!這對於看重聲名的天南,幾乎是致命的。
特別是愛戴視已死之人的名聲甚於自己的生命的麾下,這別讓他們死更為痛苦!
“你憑什麼除吾等之名!”
四方將領皆怒吼道,特別是莫淩霄,須發皆白的臉上,眼眸泛紅,都快流出淚來!
“好!我就跟你們說個明白!”
陳瑾年響亮的聲音在天地回蕩:“吾父生前,征戰天南二十餘載!所打之戰,大小千餘場!所救百姓性命,數萬萬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