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與行哼哼一笑,沒再說什麼。
安娜徹底發泄完自己的情緒,裹著浴巾坐在床邊休息。
她在自己的家族是受人矚目敬仰的公主,結果在這,就因為一場不入眼的把戲算計,因為一個女人,被季晏禮給報複扔到了海裏。
她知道,如果自己不跳海,今晚是過不去的。
所以高傲的安娜,會選擇自己親自跳下去。
可以低頭,但必須是她自己主動自願的。
因為一個男人,而把自己給弄得狼狽不堪,這是一向自信強大的安娜不齒的。
一個東西,要麼是得到,要麼就是毀掉。
既然季晏禮那麼喜歡祝卿安,有情人不願意分開,那麼……
安娜自然也不會讓兩人如意。
不會讓所有的人都如意,好生生地過日子。
清透翡翠的綠眸子,此刻迸發出冰冷狠毒的神情暗光。
像是一條蟒蛇,在蟄伏中靜靜地盯著獵物,隻需一個時機,就會精準又狠辣地咬住對方的致命脖頸。
太陽初升的時候,一架通體全黑的直升飛機,盤旋在遊輪的上方。
安娜甚至沒有換衣服,披著一件黑色的大衣,腳踩升降梯上了飛機。
戴著超大的墨鏡,擋住了安娜一大半的臉。
輕蔑厭煩地看著離自己越來越遠的遊輪。
而後招手叫來一個保鏢。
“安娜小姐。”
安娜唇色本就很豔,此刻被天邊紅光照映下,皮膚白的反光,紅唇妖冶,揚唇笑起來的模樣就像是吸血的妖精。
“季森怎麼說?”
安娜懶懶地靠在座椅上,兩隻修長緊實的腿輕鬆地搭在桌子上,腳踝輕輕地晃蕩著。
臉上的墨鏡被指尖給拉了下,露出滿是魅色的眸子。
黑皮的保鏢像是被安娜的視線給燙到了一樣,耳朵根紅到脖子,但仍舊是一動不動地去看安娜,一本正經地回到她的問題。
“季先生說要保護您,將您給接回去。”
“就這?”
安娜像是不滿意。
保鏢努力保持目不斜視,但是餘光裏仍是白皙春光一片。
“季先生還說知道您很生氣,之後一定會跟您一個滿意的答複。”
“如果您不解氣的話,會讓二少爺親自去給您道歉……”
季森攏共就說了這幾句話,作為一個訓練有素的保鏢,完整地重複出這幾句話完全不是難事,但是今天的他,卻難得有些卡殼。
“這話當真是季森說的?”
季森的年紀可以當安娜的父親,就連社會地位和閱曆都高安娜不止一星半點,但是安娜就敢當著季森人的麵,直呼他的大名。
“是。”
保鏢終於忍不住,垂下視線,恭敬地回道安娜。
安娜輕飄飄地看了他一眼,輕嗤一聲。
慵懶地伸了個懶腰,站起身將大衣給撫下,轉身向一邊走去。
一邊走,一邊解開胸前的浴巾。
像是絲毫不在意身後還有人。
保鏢不敢多看,一直低垂著頭,趕忙轉身出去。
聽著沉重又淩亂的腳步聲,安娜的臉上露出一抹輕蔑又滿是冷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