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還是像平常一樣起得很早,無論他多晚才睡,第二天還是照樣按時起床。可寒冰比他起得更早。
做殺手的要是像豬一樣貪睡,說不定有一天會真的變成死豬。
寒冰正好在吃早點。無名就在她旁邊坐下,笑嘻嘻地道:“昨晚睡得可好?有沒有想我呀!”
“有啊!想你想得要死。”
“我的榮幸。”並讓店小二為他準備了兩斤牛肉和一壺上好的女兒紅帶著出門了。
“你這是要去哪裏?”寒冰問。
“去哪裏都是我的事,想去哪裏就去哪裏,你管不著?”
“我偏要管,你我之間的事一天不了結我就一天跟著你,就算你要死也要死在我手裏,休想擺脫我。”
“小姐你能不能換點新詞呀!老是死去活來的。”
“我就喜歡這樣,你不想聽可以不聽,嘴巴長在我嘴上我愛怎麼說就怎麼說,你管得著麼?”
寒冰很快就反將他一軍。
“沒有誰能管誰?”無名說完就上馬而去。
無名在前麵趕,寒冰就在後麵追。
當無名來到八方鏢局時,那裏已經成為一片廢墟,破落不堪,滿地是屍體,牆上、地上血跡斑斑,八方鏢局一百餘條人命在一夜間全部被殺,樓房已經被燒毀。
過去保人以及財產安全的八方鏢局如今已成為屠場,殺人的屠場。
無名的胃在收縮,他盡量控製自己不嘔吐。
寒冰看到這一幕時,是乎早已習慣,屠殺的兒戲她不知經曆過多少次。
無名四處仔細查看,並沒有發現一點線索。
這次行動無疑是經過周密的計劃,不留活口,也沒有留下一點點蛛絲馬跡。
無名不忍再看這種悲慘的場麵,飛身上馬而去。
他騎著馬狂奔,穿過樹林,跨過小溪,來到一片綠地。
靜靜地躺在綠地裏,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寒冰趕到時,關切的問道:“你還好吧?”
無名坐了起來靜靜地望著她不說一句話。
“你是不是被嚇傻了。”寒冰用懷疑的口氣說道。
無名回答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你餓嗎?”
寒冰用不解的目光看著他道:“你到底是怎麼哪?”
無名沒有回答,隻是不停地往嘴裏灌酒,並將一半牛肉遞給寒冰,自己卻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
寒冰為他的舉動不解。
無名隻是吃牛肉、喝酒,不在開口說話。
寒冰嘮叨了半天,自討沒趣也不再問,反倒是學起無名吃起牛肉來。
無名吃完牛肉、喝完酒後,道:“這牛肉真不錯。”
寒冰白了他一眼,道:“神經病!竟說些瘋話。”
無名道:“奇怪了,你見到那種場麵好像一點也不驚慌,像是早已司空見慣。”
寒冰又白了他一眼道:“看來你沒病呀!我還以為你病了呢?”
無名又笑嘻嘻道:“你都沒病,我哪來的病。”
寒冰吃吃地笑了。
寒冰也會笑,她並不像她表麵的那樣冷若冰霜。
無名還是笑嘻嘻地望著她道:“原來你笑起來比板著臉漂亮多了,女人應該多笑笑才是,這樣才會討人喜歡。”
不說不要緊,一說寒冰馬上恢複冷冰冰的樣子大罵道:“給你一點顏色你就想開染坊。”
“唉!女人真是十八變,說變就變。”
“你還不是一個樣,剛才變來變去的,讓人摸不著邊。”
“有麼?”無名裝傻。
“對了,剛才你為什麼會那樣?”
“你知道嗎?我從來沒見過那麼多的死屍,差一點就想吐,所以我就騎著馬狂奔,讓心情平靜下來。”
“當時可把我嚇壞了,看著你做些莫名其妙的動作、說些莫名其妙的話,還以為你瘋了呢?”
“你為什麼看到那種場麵一點都不驚奇呢?難道是殺人殺多了嗎?”
“我以前所殺的人都是該死的,更何況那種手法是我們殺手一向所貫用的。”
“你說什麼?殺八方鏢局的手法是你們殺手所貫用的。”
“是呀!殺人滅口,毀屍滅跡。”
“照你這麼說來,這件事可能跟‘霧中樓’有關,總算有點線索了,”無名道,“想要我怎樣獎賞你呢?回去請你吃頓好的怎樣?”
“有人請客不吃的是傻瓜。”
“哪傻瓜走吧!”
“傻瓜先走!”
就這樣兩個傻瓜回到了迎春酒樓。
寒冰為了戲弄無名,專程叫了迎春酒樓最好的酒菜,整個店裏的人都望著他倆,都用懷疑的目光看著他們,看他們怎樣將整桌酒菜吃下去。
寒冰道:“你心痛嗎?”
“有一點,我心痛的不是這些菜,而是你的人品,像你這樣浪費的人,根本就不知道大廚們的幸苦,百姓的心酸。你可知道大廚們弄這桌菜要花多少心血麼?老百姓為了一點點糧食整天在田裏忙過不停,留了多少汗水呀,你又何嚐知道這些汗水的寶貴?”
“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是你請客,用不著裝清高,把自己說得有多偉大,你還是想想怎樣付賬吧,至於酒菜嘛,你大可不必擔心它會浪費?”
隻見她向店小二招招手,店小二就向她走來,說道:“客官,還有什麼需要?”
“有,需要你將這些酒菜賞給外麵的丐幫兄弟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