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對一些人來說根本就不可怕,無名不但不害怕黑暗,反而害怕黎明。因為黎明到來時,一切都會呈現在眼前,一切原本美好的事物將會在瞬間失去;一張張熟悉的麵孔會變得陌生、可怕,因為每個人都帶著麵具做人,就連他自己也不例外。可黑暗終究擋不住黎明的到來。
天亮了,太陽依舊從原來的地方升起,一刻也不曾改變。
人們依舊按照原來的習慣生活。
好像一切都已成習慣。
規律就是這樣形成的。
醉貓道:“寒冰呢?怎麼不見她出來吃早餐。”
“走了,昨晚就走了,韓剛的線索也隨她走了。”
“怎麼會這樣?”
“世間的事本來就是這樣的,往往出人意料。”
“我們現在該怎麼做?”
“等,等一個人。”
“誰?”
“一個能帶我們去霧中樓的人,你有沒有聽過霧中樓有個‘催命使者’。”
“聽過,不過也沒有人見過他的真麵目。”
“我昨晚見過他,可他那張瘦而蒼白的臉我怎麼也忘不了,他本來是來殺寒冰的,幸好被我遇上,救了寒冰。”
“你說什麼,瘦而蒼白的臉?”醉貓很是吃驚。
“難道你見過那張臉?”
“那是簫湘雨的臉。”
“難道催命使者就是簫湘雨。這麼說來這的確是個意外的收獲,如果是真的話,就證明先前我的推斷沒有錯,這件事跟霧中樓有關,而幕後必定有個主謀。”
“這麼說來簫湘雨就是整件事的關鍵人物了。”
“的確如此。”無名說得很肯定。
醉貓道:“哪我們要等多久?”
無名道:“不知道?”
“說了等於沒說。”
無名道:“如果你等人也像喝酒一樣有耐性的話,想必會有很多女孩子圍著你轉。”
“你少來,要等你自己等,我可沒時間陪你傻等,我出去查查看有什麼線索沒有?”
江湖中人很少有人知道霧中樓的所在,就算是派出去做事的人,失敗後都會咬舌自盡,因為沒有人能讓死人開口,這是何等殘忍的訓練。
霧中樓就在一座不知名的山上,那裏方圓百裏常年被濃霧所籠罩,就算進去了,也沒法走出來。
簫湘雨就站在一個女人的身後。隻聽那女人道:“你說什麼,寒冰沒有死還背叛了組織,這絕不可能?”
聽語氣就知道這個女人絕不簡單,聲音雖然帶有幾分殺氣,可這聲音聽了難以讓人忘懷。
簫湘雨道:“真的,樓主,我且敢騙你,在她身邊還多了個年輕人。”
“既然是這樣,那你為何不殺了她?我絕不允許任何人背叛我,尤其是寒冰。”那女人慢慢地轉過身來,雖然她眼裏帶有仇恨和殺氣,可她還是那麼的高貴和迷人,像她這樣一個貴婦人,很少有男人不為她心動的,難怪簫湘雨會敗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了。
簫湘雨道:“要不是那小子,我早就殺了寒冰。”
“你不會是老得不中用了吧,連一個黃毛小子都對付不了。”
“我是對付不了他,可當今天下,能對付得了他的恐怕隻有兩個人。”
“你說的可是謁葛唯我和伊天仇。”
“正是。”
“他是誰?真有這麼可怕,連我都對付不了。”
“他叫無名,無名無姓,無門無派,身上除了一枝笛,一無所有,可有大把的人想巴結他,搶著為他付賬。”
“他在什麼地方,我想會會他,看看他是不是真有那麼曆害?”
“樓主不用去見他,我想寒冰會帶他來的。”
“我想你一定布好了陷阱等著他們了。”
“樓主真懂我心呀,屬下這點伎倆哪能瞞得過樓主。”
這時有人來報說寒冰回來了,急著要見樓主。
“讓她進來。”
簫湘雨道:“樓主要怎樣對付她?”
“我自有辦法,你先下去吧。”
簫湘雨走後寒冰就來了。
“冰兒,你可回來了,這些日子你去了哪裏,可讓為師擔心了?”
“師父,自從殺左源失敗後,我被他打下深淵,幸得無名相救,才得以保命。”
“真是難為你了,孩子。”
“我不明白師父為什麼要派‘催命使者’殺我,我並沒有背叛組織。”
“‘催命使者’暗殺你的事,我也是才知道,他已經向我稟報過了,我為此還責罵他太衝動。”
“別人不相信我不要緊,隻要師父相信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