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快就在帕爾默印刷所找到了工作,那是在巴塞洛謬巷口的一家有名的印刷所,我在那裏工作了將近一年。他們指定我給沃拉斯頓的《自然宗教》第二版排版。我覺得,沃拉斯頓的論證並不很充分,因此,我就寫了一篇簡短的哲學文章對之做了些評論,那篇文章的題目是《論自由與貧困,快樂與痛苦》,這使帕爾默先生認為我值得尊重,他把我當成了一個聰明有才華的人,雖然他對我其中的一些理論提出了嚴肅地批評,他甚至有些厭惡它們。我印這本小冊子又是一個錯誤。當我住在小不列顛的時候,認識了一個書商,他的名字叫威爾科克斯。他的書店就在隔壁,他收集了很多舊書,那個時候還沒有對外開放的圖書館。我們達成了一個協議,在合理條件下,具體的條件我已經忘了,我可以借走他的任何一本書,然後再歸還。它對我真是一個好事情,我盡量利用它。
我的那本小冊子不知道通過什麼方式被一個叫做萊昂斯的外科醫生看到了,他是《人類判斷能力的確定性》的作者,我們就這樣認識了。他很看重我,經常來找我談論這些話題。他把我帶到平價街的霍恩斯,那是一家淡啤酒館,在那裏,他把我介紹給《蜜蜂的童話》的作者曼德威博士。曼德威博士在那裏開了一家俱樂部,他是俱樂部的核心人物,是一個非常風趣幽默的家夥。萊昂斯還把我介紹給巴特咖啡屋的佩姆頓博士,佩姆頓博士答應什麼時候方便的話會給我機會讓我見薩克·牛頓爵士,我很想有那一天,但那一天始終沒有到來。
為了得到一個更好的工作,我離開了帕爾默印刷所,來到了瓦茨印刷所,就在林肯酒店不遠的地方,是一家比帕爾默印刷所更大的印刷所。我在那裏一直工作到我離開倫敦。
我剛進入瓦茨印刷所的時候是做的印刷工作,我覺得在這裏有在新大陸工作的時候所沒有的那種體力鍛煉,在這裏,印刷和排字是在一起的。幾個星期以後,瓦茨讓我去排字間去工作,我就這樣離開了印刷間。我從來不缺勤(因為我從來不用請假做禮拜,我不是教徒),老板因之很喜歡我。由於我做事的速度很快,老板總是把急件交給我做,待遇經常要高一點,這樣,我的生活就過得越來越舒適了。
艱苦創業
在瓦茨印刷所裏,我認識了一個聰明的年輕人,他就是威蓋特。他有很富有的親戚,比印刷所裏的其他人受過更好的教育,他會說法語,拉丁文也還過的去,並且酷愛讀書。我們走得越來越近,最後,他向我建議一起遊遍歐洲,所到之處,靠我們的手藝賺錢維持生活。我一直就有這樣的想法,但當我向我的好朋友德納姆說起這件事情的時候(我經常有空就去他那裏呆上個一個鍾頭),他說我不要這樣,建議我隻想著回賓西法尼亞的事情,他正要回賓西法尼亞。
他告訴我他打算回到費城去,並且要帶很多貨物過去在那邊開個商店。他建議我去給他做店員,管帳(他會指導我),抄寫信函以及照看商店。他還說,當我熟悉這些生意以後,他會升我的職,讓我運一船麵粉和麵包等貨物去西印度群島,讓我從其他方麵獲得傭金,那是很可觀的數目,如果我做得好,會奠定我自己事業的基礎。這讓我很高興,因為我已經開始厭倦了倫敦,不由得想起來在賓西法尼亞的快樂生活,我希望馬上重溫它。因此,我立即同意了一年50鎊賓西法尼亞幣薪金的協議,它確實比我當排字工人的工資少了些,但是前景更好。
1726年7月23日,我們從格拉爾夫森德開始出發。關於我旅程中的事情,我會在我的日記中提到,我在日記中詳細地記載了那些事情。也許日記中最重要的部分就是我對我未來生活的規劃,那都是我在海上的時間規劃的。我做出那個規劃的時候還很年輕,但是我一直到年老的時候都忠實地執行那個規劃,所以值得你特別注意。
我們是10月11日抵達費城的,我發現費城已經發生了不少變化。基思已經不在是州長了,他已經被戈登少校取代了,我見他像一個普通公民那樣在大街上走路。我見到裏德小姐的時候也應該是一樣的慚愧。在接到我的信後,裏德小姐的朋友們覺得我沒有理由可能回來,所以她們就勸她嫁給另外一個人,一個叫做羅傑斯的陶瓷工。但是,和他在一起,裏德小姐從來沒有開心過。不久,裏德小姐就和他分開了,拒絕和他住在一塊,拒絕使用他的姓。現在外麵都傳他已經有了另外一個老婆,他是一個卑劣的人,但手藝不錯,這就是讓裏德小姐的朋友們痛心之處。羅傑斯陷入債務危機,他在1727或者1728年的時候逃去西印度群島了,後來死在那裏。凱默的鋪子擴大了規模,又開了家商品豐富的文具店,購進了許多新的字盤和技術不行的新夥計,生意好像很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