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於綠林鎮左側,與清風山遙想呼應的是一片綿延,蒼翠的山脈,高聳逶迤的脊梁,直走龍蛇,透漏著令人望而生畏的堅實和力感。
傳說,很久以前,此地原來隻是一片蠻荒之地,後來,一條神龍隕落於此,骨骼化為了這一片綿延的山脈。
龍之精華散落,化為了山脈上數人難以合抱的鬆樹與柏樹。
龍之鱗片凋零,化為了一片片絕刃俏崖。
這裏是人們口中神龍的安息地。
綠林鎮鎮民敬畏,見其黃昏雲霞絢麗,遂奉之為雲嶺,每逢佳節攜帶妻兒,香火,於山脈之下,對著山脈,對著絕壁虔誠叩拜,祈福祈願,求一生平安。
這是綠林鎮的風俗,不知從何時起延續至今,從未改變。
又在幾百年前,在山脈最高處,一夜之間,突然而神奇的矗立起了一座神秘而典雅的宗門,宗門之內盡為女子,她們不僅修為高深,姿色也是超凡脫俗,每逢出行,花瓣灑落,花香遠播。
人們見之,大為驚歎,又見其乃是從雲嶺出來,更加敬畏,紛紛奉為仙子,定為神人。
這個宗門名纖雲宗,始一出現便是披上了令人尊崇的外衣,而後更是勢不可擋,很快就成為了與曆史悠久的清風宗兩足鼎立的大勢力。
兩個門派一左一右,一占據清風山,靠山而居,一矗立雲嶺,以嶺為家,因此成為了守護綠林鎮不受外來勢力侵擾的兩尊守護神,享受著綠林鎮居民同樣的尊敬,殊不知,這兩大宗派竟是一直水火不容。
不過,二者的戰爭卻從不波及百姓,而且在禍亂時,驚人的統一戰線,綠林鎮深得弼護,因此成為了一片難得的和諧之地,民風淳樸。
在綠林鎮的曆史上,很少有命案發生,唯一的一次,也是令兩大宗派都震驚的一次,就是一個月前,綠林鎮裏以豆腐西施而聞名的唐家,於一夜之間被人血洗。
這震驚了綠林鎮居民,也震懾了兩大宗派的地位,兩大宗派均是派出了大弟子出來追查,可花了整整半個月,統一的毫無所獲。
那群行凶之人於一夜之間銷聲匿跡,而所見的居民,也是離奇失蹤。
毫無頭緒,無跡可尋,兩大宗派隻得不再追究,同時加強了巡邏,防止類似的情況發生。
可說來也奇怪,接下來的時日,綠林鎮再無凶案發生,就如隻是一個惡作劇一般,鬧過後平靜無奇,鎮民的心因之而平靜,恢複到了往常的平靜生活,隻是路過唐家破宅之時,心子忍不住莫名顫抖,而後絲毫不敢多做停留。
少有人知道,唐家竟是有著一名少女幸免,而且此時已然在清風宗內,矢誌查出真凶,為家人報仇雪恨。
更不會知道,此刻,就在那僅僅可以與清風宗抗衡的神聖宗派,纖雲宗內,一場讓綠林鎮所有居民都不堪回首的浩劫,已然拉開了序幕。
薄如輕紗的雲霧籠罩著神奇的雲嶺,矗立於雲嶺之巔的纖雲宗在雲霧裏若隱若現,透露著令人向往卻不敢探究的神秘。
宗內一布置典雅的房間內,一名姿色超凡的中年女子正安靜的站立著,在其美麗的容顏上,除了冰冷,並沒有多餘的色彩,此刻,她的背後,一名周身都彌漫著可怕威壓的老婦人正低著頭,恭敬的敘述著什麼。
中年女子認真的聽著,唯美的柳葉眉忽的一蹙,驀地轉過身,問道,“二長老,你們真的打聽清楚了,那兩兄妹今日就將離去?”
“是的,宗主。”老婦人點了點頭,無比恭敬的回答道。
中年女子冷冷一笑,迷人的麵容之上頓時浮現出了森冷的殺意,望著窗外遙遠處那若隱若現,直插雲霄的奇俊山峰,緩緩道,“風涼,今日就是你我徹底了結恩怨之日。”
“還有事嗎?”
見二長老並沒有離去,中年女子疑惑問道。
二長老點了點頭,道,“宗主,是這樣,你不是讓我暗暗留意唐家那名幸存少女嗎?”
“她怎麼了?”中年女子麵帶疑惑,從二長老的神情,她已然察覺到了什麼不尋常的地方。
“她,她上了清風宗,”二長老斷斷續續的說道,不安的抬頭,一見中年女子冰冷的臉色,立馬又改口道,“不過還好,她並沒有被錄用,開悟上,她看見的隻是一條無水之溪而已。”
中年女子嬌軀一顫,絕美的容顏之上,冰冷寒意頃刻間被從未有過的震驚所取代,“什麼?你說她看見的是無水之溪?!”
二長老實在沒有料到雲念裳會有這麼大的反應,不知道是福是禍,她隻知道後者恨極了清風宗,恨極了清風宗的弟子,想到唐家一家慘死,唯一幸存的女兒也去了雲念裳仇視的清風宗,想到雲念裳曾經對一名清風宗弟子的可怕手段,就一陣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