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一逅生緣定,紅顏如花心如許,你情我濃深度日,相依片刻心已銘,一朝風雨淒滿樓,念念成缺心縈漠,此情已尷堪奈何,不寄相思勿相望,三載過,風漸起,既無依,不如各,各走天涯。
“保重,楓字!”
潦草的字跡,入石寸許,念出這些字,唐惜柔芳心寸斷,她的心在滴血……
看著唐惜柔慘白的臉龐,冷傲麵含不忍,他想上去安慰,可手到其背後,後者卻是回頭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我不想看見你,你走啊!”
冷傲一怔,看著少女那凶狠的摸樣,倒是嚇了一跳,換做別人,這麼對他,完全就是活膩了,然而對於這名少女,他卻像泄氣的皮球,怔怔的,說不出一句話來。
她的心情,他能體會到。
冷傲呆立在旁邊,手足無措,唐惜柔沒有理會他,嗤笑的看著那石壁,喃喃道:“此情不換,原來竟是抵不過三載……”
“既無依,各走天涯……你要我怎麼去走天涯?”
眼淚順著慘白的臉頰滑落,那一副花容此刻讓人不忍直視。
她的嬌軀在顫抖,嘴唇也是在顫抖。
她感覺,天地都變得無情了起來,仿佛不似從前那般有顏有色,除了蒼涼,便是暗淡。
冷傲看在眼裏,隻得停留在旁邊,什麼都做不了,除了盯著她。
此刻,他的心裏莫名湧起了無限的疼惜,無限的失落,無限的恨意,腦海中浮現出那個少年,他的眼裏就此湧現出了比以前更加濃烈的殺意。
天邊,啾啾鳥獸鳴叫,尾音拖的極長,淒厲傳入人耳,石門前,唐惜柔的身影顯得那麼無助,顫抖喃喃:“為什麼,為什麼……”
忽然,她的眉頭一皺,聲音驟然增大,自言自語道:“不,不,我不相信,你不會舍得這樣對我的,我一定要問個清楚,一定!”
她的眸子裏閃過了一絲不相信。
冷傲傷感的搖了搖頭,他很明白,少女這完全是在自欺欺人,難道她嫌傷得不夠人深?還要去再被傷一次?
但他卻沒有說出心中所想,道:“好,我也要去救回我妹妹。”
唐惜柔沒有任何情緒,也沒有去看他一眼,此刻,她心中隻有一件事,那就是搞清楚這一切都是為何?為何這感情突然就變得麵目全非。
少年給他的痛,她必須搞清楚,弄明白。
憑著冷傲驚人的感知力,他輕鬆便是捕捉到了林楓等人離去的痕跡,那些波動,根本逃不過他的感知。
……
一條河流,蜿蜒恬淡,大約有十米左右寬,它流向了不知名的遠方。
流水不腐,清澈見底,微風掠來,漣漪陣陣蕩漾。
林楓此刻正看著那漣漪,滿臉都是悲傷,腦海中浮現出唐惜柔和冷傲相擁的那一幕,回想起那話語,他的心一陣陣的痙攣。
痛。
這就是吧?
多麼美好的感情,他以為他會和少女一生一世,然而,一切就在眨眼之間便是變了最初的摸樣,一切都今非昔比了。
她不愛了……
他一片茫然。
流水尚且有流去的方向,然而他卻不知道該去何方,失去了唐惜柔,他整個天地都是昏暗的。
這條河,名悠涼河,位於綠林鎮邊界,是綠林鎮與外鎮的分界線。
在他們麵前,則是通往外鎮的必經之路,隔著河流,看著對麵那片透露著無盡幽深的森林,林楓心中說不出的惆悵。
他深深的知道,隻要飛過這河,他就可以離開這個帶給他無限傷痛的地方了。
他就可以去一個沒有唐惜柔,沒有冷傲,沒有這一切傷感的地方。
然而,原先萌生出的念頭,卻是在此刻不再堅強,腦海中少女的纖影讓他心中百般難舍,他舍不得,他怎麼舍得失去她?
隻是,唐惜柔已經說的很明白了,他又能怎麼樣?難道又等到她親自來傷他的心嗎?
那些話,他接受不了,與其站著讓她來傷,看著被她笑話,不如徹底就此離去,一切的一切再與自己無關。
離開這裏,就當一切都隻是一場夢吧。
“林楓大哥,你怎麼了?怎麼回來就變了一個人?”
陳曦在他身邊,看著後者一張臉龐之上愁雲慘淡,還帶著瘮人的悲傷,大感困惑,方才二人一回來便是直接離開,她不方便問,此刻終於抑製不住,問了出來。
嫵媚女子容菲菲,此刻正帶著若有似無的笑容,淡淡的看著二人,一副表情寫滿了事不關己,甚至還有著一絲饒有興趣的感覺。
她似乎很樂於看見這傷人的畫麵,砸了砸舌,道:“嘖嘖,季天行,你倒還真是個多情種,嗬嗬,難怪應靈兒會對你朝思暮想,連“極情派”掌門都不願意做……方才那丫頭,應該是你的情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