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隱龍城,貼近皇宮隱龍宮的主幹道兩旁按王侯將相四區各設有官員府邸,王居內為皇戚,將在外衛宮牆,以隱龍宮為首把握著隱龍城的中心地帶,而在王將之中的府邸中相字區卻不平靜。
“姓言的,老娘跟你四十載,天天為你操持家業,洗衣做飯,可你怎麼回報我的?!”遊天香怒極言道,手指了指言世仁,怒氣勃發的繼續說道,“當年,行義還沒出生,仇人近在眼前,因為一你一句殺不得行義白白的死了……好不容易有了廣懷,結果廣懷不明不白的就這麼死了,明明知道了凶手是誰,這次你又說殺不得!有你這種狠心的爹爹!狠心的老爺嗎?!姓言的!你不配當廣懷的爹!我的兒子,那是我自己的兒子,我要殺誰是我的事,你管不著!你給我滾!”
“夫人……夫人……”當朝宰相言世仁急急的說道:“不行啊,這還不知道這消息的真假!”
遊天香怒極道:“懷兒的親信冒死傳來的消息豈能有假!人人都知嘯劍山莊的絕學為劍嘯十八環,此等絕學還有人可以假冒不成!如果不是冒死傳信,你我還都被朝廷蒙在鼓裏!”
秘信不僅寫出刺殺之人為嘯劍山莊亦如塵,其中更是指出,朝廷秘密調查,下旨封口。
遊天香怒從中來,言家遊家代代忠烈,朝廷竟然還敢欺瞞,想到早年的護皇營救,多年的護國保家,忠心不二,她硬生生的憋出一句話來:“早知如此,還不如……”。
“夫人!”言世仁大喊一聲製止了遊天香接下來的話,抬眼看著發妻眼中那恨之、悔之,又早已不顧一切的眼神,悠悠地歎了一口氣,從懷中拿出一封信來,遞了過去:“你看看吧!唉……”
現在還有什麼可以阻止我?遊天香盯著言老爺遲遲不放的手,一把將信抓過,打開來看過,沉默半響後氣勢也弱了下來。
“你怎麼不早告訴我?”
“我豈不知你的性子?你知道之後也一定會去殺那亦如塵,而這樣就會違抗聖命!唉……卻沒想懷兒的親信會冒死將消息送回來!”
“你!”遊天香哼了一聲氣忽忽地坐回椅子上。
言世仁也坐在一旁繼續說道:“太子秘旨三個月後給我們一個交待,即無欺瞞也無偏袒,可你看,單說這刺殺一次就是大大的失敗,這是有人想借我們之手除掉亦如塵呐!”
遊天香作為震國將軍遊家之女豈是等閑之輩,冷靜之後自然是發現了此事大有不同,但她還是問道:“如果真是那亦如塵殺害了懷兒,你當如何?!”
言世仁握緊了拳頭,聲音嘶啞無奈回道:“皇命如山!”言語之中似乎束縛無盡的枷鎖。
“我不管什麼皇命如山!皇命如天!三個月後,還不知道這亦如塵會躲到何處,現在不殺了他以後哪裏還會機會。”遊天香說完,取下寶劍就要衝出門去。
這時,門外的言府總管從門旁竄出擋在門前,低著頭不語,遊天香往哪邊移動,他就擋在哪邊。
“你!”遊天香惡狠狠的瞪了瞪眼前的總管,卻又無可奈何的走回桌前坐了回去,“啪!”地一聲將劍拍回桌上。“好啊!連你也來阻止我!”
總管見夫人坐了回去,低下頭,歎了口氣又閃身出去,守在門外。
言世仁安慰道:“夫人……等三個月……”
看著言世仁委曲求全的樣子,遊天香胸中的怒氣迸發而出:“你!你說!現在我們兩個還有什麼?你一世清廉,現在卻連個送終之人都沒有,權熱滔天?如換回我兒一條命嗎?!都有何用!即使我現在殺了亦如塵又如何?皇命恩賜一命抵三命,即使把他殺了,即使殺錯了人又如何?!不管是誰,有多少人有嫌疑,我皆不會放過!”
“彭”的一聲,桌子被言世仁錘的傾斜起來,他大吼道:“不放過又當如何?一命抵三命又當如何?……像你一樣不管不顧去殺了亦如塵,三月後查出非亦如塵所為,亦如塵的母親也不管不顧的殺盡遊家兒郎言家兒郎?你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