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言血氣方剛正是年少輕狂,心中對於女色自然多少也有些念想,隻是這數年來一直顛沛流離居無定所自然將這份妄想深藏於心,此時此刻驀然見到一個如此貌如天仙的女子,自然是心中鍾意。
不過他臉皮甚薄也不敢隨意表達,再加上匆匆一麵而已,甚至連一麵之緣都談不上,又何來的互訴衷腸一表心意呢?
不過此時麵對屈言似乎有些迫切的眼神,洛文正卻故意開始吊他胃口:“此事不急,距離十五還有三天時間,今晚早點休息,明日再說!”
翌日,一早洛文正便帶著屈言走了出去。
當然洛文正並不是要和屈言說那十五之事,僅僅隻是帶他逛街,用他的話說就是襄陽雖不正屬於江南之地,但也比北方富庶,而且奇珍異物多如牛毛,屈言不妨四處看看。
如今襄陽也算是多事之秋盤查嚴厲兩人也不敢帶兵器上街,不過兩人坦然自若也不予有人故意找茬。
街上琳琅滿目花樣多多,叫賣之聲不絕於耳確實比北方熱鬧多了,當然也有蒙古兵不時匆匆而過應該是追查昨晚的行凶之人,屈言倒有點擔心了。
似乎看出了屈言的憂慮,洛文正給了他一個放心的微笑,道:“放心吧,沒事的!”
兩人走了少許時辰來到一處打鐵匠的鋪子門口,老板是一個佝僂駝背的老人,老人正裸露著瘦骨嶙峋的上身在打造著一柄斧頭。
老人看到洛文正和屈言走來,微微抬頭掃了兩眼一眼接著又低下了頭。
“曲兄弟你先稍等我片刻,我去去就來!”說完便走進了打鐵鋪子,而剛剛還在打鐵的老人四處看了幾眼便也走進了屋內。
屈言早知洛文正就不是平白無故要逛街的,果然如此。
無奈搖搖頭,方宇轉身看到旁邊有一個攤位正在賣泥人,便走了過去。
因為幼時屈言每當不開心哭鬧的時候他母親都會給他捏一個泥人來逗他開心,所以對於泥人他有一種永遠也無法超越的感情,看到眼前的泥人不禁想到了母親。
“這位公子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買個小泥人吧,送給家中的孩子!”老板是個中年女人,親切的道。
屈言可能是因為練功的原因氣質確實不俗,臉頰剛毅瘦削,隻是眉宇隱隱皺起似乎永遠籠罩著一絲愁雲,不過他身上的衣著卻不敢恭維,多年奔波早已破破爛爛,卻哪裏是女人口中的非常人?
屈言微笑搖搖頭將泥人放了回去,轉身走開了。
忽然從街道的盡頭傳來人群喧嘩之聲,接著似乎是駿馬疾馳的‘嗒嗒’之聲,屈言探頭一看,果然是一個女子騎著一匹棗紅色的駿馬在鬧市中疾馳而來。
速度極快,風掣電馳般的已經來到了前方不遠處。
屈言眉頭大皺,心道這是誰家的姑娘竟然騎馬如此橫衝直撞,完全不顧行人的安危,他也不想多管閑事,正想要轉身走開的時候驀然發現青石板的路中央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了一個四五歲的小孩。
小孩子顯然並沒有感受到身後馬蹄的疾馳,手中把玩著一團泥巴高興的玩耍。
屈言心中大急,眼看馬蹄就要踏來而那女子卻絲毫沒有扯馬勒韁的打算,電光火石間他身形一動已經撲向了馬蹄下的小孩兒,飛掠而起已然將小孩子帶離了險地。
駿馬似乎受到驚嚇了一般,竟不受女子駕馭的狂蹦亂跳了起來,驚得旁人紛紛閃避,唯恐閃避不及成為蹄下亡魂。
“我的孩子!”一個婦女驚恐的跑過來從屈言手中把孩子接了過去。
那馬四處亂竄完全不受女子的控製,進而前蹄離地飛躍而起,馬背上的女子一聲驚呼沒有抓牢頓時就倒飛了出來。
屈言見這女子蠻橫無理本不想管她,可是此時眼見那女子從馬背上甩下來眼看就要受傷,他雖然心中有些怨氣不過也不是見死不救之人,當下歎了口氣雙腳發力飛掠而去,恰好將女子接到了懷中,同時身體旋轉一掌落在了馬背之上,那馬一聲長嘶竟然消停了下來。
落地之後仔細打量一看才發現女子應該是一個蒙古女子,筒靴彎刀蒙古人一樣的穿著,而且看穿戴的樣子也應該不是平常的蒙古人,料來應該是蒙古人中的達官顯貴。
不過這女子倒也出落的甚是清秀,一雙明亮的眼眸中閃爍著日月一樣的光輝,一抹桀驁不遜在眼中流露出來,顯得刁鑽卻也可愛,屈言心中不禁想到,想不到蒙古人中竟然也有如此美麗的女子!
“看夠了沒有?鬆開!”突然女子厲聲道,說的是流利的漢語。
屈言一怔,臉色微微一紅,忙鬆開了女子。
女子起身後冷冷的瞪了屈言一眼,一言不發撿起地上的馬鞭走了兩步翻身上馬,韁繩一拉調頭向著來時的方向而去,隻是在露過屈言的時候眼中露出一抹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