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隻覺背後竟然傳來一道拉力,硬生生的將他從兩道真氣的籠罩下脫離出去,他的身體也隨之急速後退,接著隻聽耳際傳來驚天巨響,然後眼前一片漆黑,‘砰’的一聲是身體猛烈的撞擊到地麵的聲音,然後就暈了過去。
金啟昭從灰塵中披頭散發臉色蒼白的走出來,嘴角甚至還帶著一抹鮮血,他怔怔的盯著屈言消失的地方,雙拳緊握,然後咬牙切齒自語道:“小子,老夫若不殺你,誓不為人!”隻見從灰塵中閃出幾道光芒,金啟昭雙腳在地麵留下兩個幾寸深的腳印後然後一飛衝天消失不見。
似乎過了很久很久,沒有一點聲音沒有一點氣息,黑暗恐懼籠罩著。
黑暗,一望無際的黑暗,有魔鬼在肆虐,有冤魂的猖獗,這裏就是地獄,這裏就是無間絕域。
“咳咳……”黑暗中傳來幾聲斷斷續續的咳嗽一聲,空氣彌漫著一股特有的土腥氣,那人影搖搖晃晃的站起來,又咳嗽了幾聲,接著摸索著向前走去。
“有人嗎?”他的聲音在黑暗中回響,可是沒有人回答,隻有黑暗、恐怖,以及無盡的心悸。
突然那人影身體劇烈的抽搐了起來,全身痛楚盡顯,靠著冰冷的石壁滑到在地麵。似乎那久違的感覺再次出現,冰寒陰冷,直入心脈,他艱難的盤膝坐在陰冷的地麵,雙手放在膝上,那晦澀難明的經文再次湧現腦海,一字一句猶如暮鼓晨鍾每一下都敲擊在他的心脈。
又不知過了多久,黑暗中傳來一聲深深的呼吸,體內那天人交戰的畫麵終於消停了下來,隻不過因為受傷太重隻怕一時半刻也恢複不了。
這是一條漫長而可怖的密道,有泥土的芬芳也有潮濕的氣味,還有一絲清新的空氣不知從而出而來,給了他一抹繼續生存下去的渴望。
黑暗無盡,希望有限。
前方突然湧現幾道淡淡的光芒,光芒雖然很暗,但卻足以照亮前方的道路,有光就有希望,有路有可以前進,任何人也阻止不了他的腳步。不過並不是太陽的光芒,也不是希望的光芒,僅僅隻是兩邊的石壁鑲嵌著某種會發光的石頭而已,一直通向遠方。
遠方很遠,但眼前也許就是盡頭。
前方密道左轉,然後前方出現一道逐級而上的台階,台階很長也很遙遠走在上麵就好像爬山一樣,台階的盡頭是一個石室,裏麵除了一張石桌外別無他物。石室很大已然沒有了任何出口,他絕望的順著石壁滑了下去。
這一生很短暫,甚至你都可以預料到自己即將要死在哪裏,身邊還有誰陪伴。
他想到了雲婉兒,想到了朱元璋,甚至想到了明淺瑜,很多很多。這一生他遇到很多人,有的人當他是朋友,有的人當他是兄弟,有的人當他是仇人,還有人當他是此生的依靠。
他本該憤怒,他本該起身再次回頭尋找出路,可是他隻是靜靜倚靠在哪兒,一動不動,逐漸沉睡過去。
突然幽暗靜謐的石室中傳來機括響動的聲音,然後‘哢嚓吱呀;令人心底發毛的石壁摩擦的聲音。
茫然掉頭,隻見眼前本來平滑無痕的石壁上突然出現一道門,有光芒灑出,甚至還有人的呼吸之聲。
他跌跌撞撞的走了過去。
裏麵又是一個方形的石室,有床有桌子,還有石凳,甚至在前方還有一道門,也許正是一道可以得脫生天的救命之門,但是卻有兩個人正在裏麵,一個躺在床上,一個坐在床前。
淩霧靜靜的躺在床上,胸前赫然是一把匕首血水染紅了大部分衣衫,水亞萍守候在旁邊無聲無息。
“前輩,怎麼……怎麼會這樣?”屈言的聲音有些沙啞模糊。
依舊沒有聲息,安靜的令人心悸害怕。
屈言腳步沉重的向前走去,看到淩霧的雙眸緊緊的閉著,他似乎還有些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