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一抹紅霞將天際染成一片紅色,分外淒豔絕美。
落葉的餘暉灑落樹林,樹林中逐漸走出一個打扮樸素但容顏卻絕美的女子,女子抬頭陡然看到躺在木屋前麵的人,嬌軀一震急忙跑了過去。
女子抱起伯顏,雙眸有一抹淚光,看著這個將自己當做親生女兒一樣的老者躺在血泊之中,她心中充滿了仇恨。
伯顏微微睜開眼眸,艱難道:“人總有一死,老夫當年就該死了,多活了這麼多年已經很值了。”
“是誰,究竟是誰?”女子哭著呼喊著。
伯顏緩緩搖了搖頭,道:“不要替我報仇,記住隻有當你武功大成之日才有勢力站穩腳跟!”
這一生對她真正好的人沒有幾人,可是眼前這個永埋黃土之人卻算一個,女子輕輕抹掉眼角的淚珠,眼中閃過一絲寒光起身向著遠方而去。
大雨來的總是很突然,甚至你都來不及找尋一處避雨的地方,也許這就是所謂的陰雨連綿措不及防。
幾日來的疲憊燥熱被這麼一場陰雨一淋倒也消退了不少,屈言抬頭扔雨水隨意衝刷,良久之後他才四顧望去,見遠處有一處破廟,他抖擻精神走了過去。
元朝推崇佛教,所以各地所建造的寺廟也頗多,隻不過因為元朝暴政再加後來戰亂頻起,廟也和尚也四處流浪去了,隻餘下一處處破廟攻行人商旅歇腳擋雨用了。
屈言走進廟內,抖了抖身上的水滴,抬頭一看隻見裏麵竟然已經有了一個人。
此人衣衫襤褸不修邊幅,頭發髒亂胡須滿目,手中還捏著酒葫蘆,正靠著地上東倒西歪的佛像睡著,應該是一個流浪漢了。
向裏走了兩步撲鼻的酒氣驀然襲來,屈言眉頭一皺,不過也不介意找了一處位置坐了下來。
“呼哧……呼呼……”不一會兒竟然響起了打鼾聲,屈言看了那人一眼莞爾一笑,抬頭看向外麵隻見天色依然陰暗無邊,雨勢沒有絲毫停止的跡象,心道這雨一時半會也停不了便取出霧隱神功殘卷專心看了起來。
霧隱神功確實的練氣的上層功法,但裏麵所講述的內容竟與一般的練功心法大為不同,令人百思不得其解。雖然有些看不懂不過屈言也不覺的無聊,當初雲婉兒所傳授那麼晦澀難懂的經文他都研習下去,更何況是現在的霧隱神功了。
過了許久隻見那醉漢搖搖晃晃的起身,拎著酒葫蘆就要向外麵走去,可是外麵此時外麵大雨還沒有停止。
屈言以為這醉漢是醉的糊塗了,急忙喊道:“這位兄台外麵還在下雨還是稍等一會兒吧!”
那醉漢茫然的抬頭看了一眼外麵的雨幕,似乎終於恍然大悟點了點頭,轉身又回到了原地,拿起酒葫蘆‘咕咕’的灌了幾口,抬頭望向屈言。
此時兩人正麵相對,屈言終於看清楚這個男子的長相,,年約三十左右,雖然談不上如何英俊,但那眉宇間卻散發著一種無法形容的魅力,如果不是他身上髒汙不堪想必也絕對是一個美男子。看著男子正醉眼朦朧的打量自己,他搖了搖頭又專心研修手中的殘卷了。
“你要去哪?”醉漢突然開口道。
醉漢的口音隱約有些僵硬,似乎並不習慣說話,好像很久沒有說話了。
屈言隨意答道:“南疆!”
“南疆?咯……”醉漢打了一個酒嗝,接著舉起葫蘆又灌了兩口,竟然又問道:“為什麼要去哪裏?”
屈言笑了笑並沒有回答。
醉漢似乎已經醉入膏肓了,裹了裹身上破爛的衣衫依靠著佛像,突然又道:“你在看什麼,可以給我看一眼嗎?”
如果是旁人隻怕絕對不會將如此寶貴的東西交予旁人觀閱,但屈言卻是隨意之人,再加上他一個醉漢就算看了又能看出什麼,便隨手將殘卷準確無誤的扔入了醉漢的懷中。
醉漢倒也不介意,撐著佛像坐起來將酒葫蘆放好似乎生怕有人搶奪,然後才雙手拎著看了起來。
看了一會兒醉漢突然將殘卷頗為憤怒的扔給了屈言,嘴裏大罵道:“這他麼什麼東西,狗屁不是,三歲頑童也不屑看這些廢紙!”
屈言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沒有理他。
“給你看這東西的家夥一定死了!”醉漢突然口不擇言的道。
屈言頓時眉頭一皺,他心將淩霧夫婦何等敬畏豈容他人詆毀,不過看他也隻不過是一個醉漢而已便作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