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數日過去,冷峰一家人淡出了冷家族人的視野,偏居一隅,冷昊也過著閑雲野鶴一般的生活。
此時,冷峰房中。
冷峰靜靜的盤膝坐於榻上,兩手平放於膝,體表氤氳氣流彌漫,轟轟浪濤之聲從其體內傳出,洶湧澎湃不絕。在其心脈,心血似河流,如噴泉源源不斷的噴湧而出。
自他醒來後,便是發現自身強度又進了一步,心脈也是發生了劇烈的變化,一試之下,心脈翻騰,血氣貫霄,生機之力也更勝從前。
雙眼睜開,冷峰從入定中退了出來,手腕抬起,仔細的觀察著上麵的殘劍圖案,有著血脈相連的親切感。
手臂之上殘劍光芒閃爍,相比先前赤紅劍身也隱隱亮了些許,隨著心跳的脈動瑩瑩發光。看著他,冷峰心中充滿了豪氣,不管怎麼說,畢竟是家族的傳承之物。
但是同時心中也是沉甸甸的,一把殘劍就能產生靈智,那麼它得多麽不凡,在殘劍未曾損壞時,又擁有何種威能。他深深的感覺到了這份責任的重壓。
起身下床,向著屋外走去,這幾日都待在家,他快待傻掉了。
吱!
房門打開,刺目的陽光讓他下意識的眯起眼睛,反手關上房門,走下台階。小院中,幾個石凳圍攏著一個石桌,很是幹淨整潔,顯得特幽靜。
院中角落處,一堆熟悉的竹子嘩嘩作響,伴隨著不少的童年記憶,如今老舊病態的枯枝黃葉已是被修剪了一番,散發出充滿生機的綠色。
靜靜的走到石桌旁邊坐下,心中百味雜陳,到底是家族拋棄了我,還是父親為了我拋棄了家族?
對於家族,冷峰是有怨言的,父親為這個家族做了這麼多,卻被這樣拋棄了。經過家族禁地一行,他對自己的父親更是深深地不平。
從小到大,父親一直是他的目標,他是那樣的高大,處處透著神秘,仿佛沒有什麼事可以難倒他,任何事情到了他手中都是迎刃而解。
如今,自己就如同一個解不開的死結,破壞了家族和諧,讓父親受辱難堪,一家人灰溜溜的遠離家族中心。
都是我!
冷峰陷入了深深的自責,覺得沒有臉再待在家族中,自己的存在是無數人心中的一根刺,是父親榮耀中的一團汙漬,也是整個家族最不受待見的族人。
以前是母憑子貴,現在是慈母多敗兒。嗬嗬!冷峰苦澀一笑,愧疚的想到因為自己或許母親也沒有少受人擠兌吧!
不論從哪個方麵考慮,我都要消失在眾人的視線,消失在青雲城。我要離開冷家。
離開冷家!這個念頭很是突兀,一出現在冷峰腦海中,就怎麼也揮之不去了,慢慢的在他心底生根發芽。
許久,眼神重新煥發神采,他已經做了決定。正如那天麵對冷昊時的決然。他不後悔,縱使錯了,他亦不悔。他就是他,冷昊之子冷峰,他不在乎外人的看法。卻在乎別人對父母的看法。
他向來就不是一個喜歡拖拉的人,心中注意一定,那股愧疚自責更甚,他想去看看父母。
……
——“娘親,對不起”
冷峰沒有了在外人麵前的冷漠,也失去了麵對冷雄時的無畏,看著母親溫柔和煦的笑容,他竟有些無地自容。
“傻孩子,說什麼胡話!”
韓梅佯裝怒色,語氣卻是輕和無比,輕輕的將冷峰往自己麵前一拉,伸手摸著他的額頭,確認他身體無恙,手一環將他貼在自己懷中,輕歎息一聲,道:“峰兒,為娘沒有怪你,你父親說的對,你應該走自己的路,不能任由我們安排”
頓了頓,看著臉色黯然仍然耿耿於懷的冷峰,韓梅寬慰道:“峰兒,其實你父親早就不想當這個族長了,就是沒有你這次的事,他也會這麼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