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王娶的是不是也是宋家女？”
“啊？”何洛盈茫然地望向何湘竹，仔細一想才記起來似乎是的。
隻是除了總是在外麵蹦噠的宋婉晴，鮮少看見宋府其他的姑娘們，並不知是哪一位。
“如果真是這樣，慕雲淩莫不是又想故技重施……”何湘竹神色暗淡。
何洛盈聞言頓了頓，也沉默了下來。
當年，慕雲淩看出厲乾元與何洛盈關係不菲，為拉攏厲乾元，竟搶先一步跑到慕帝麵前求娶何洛盈的同胞姐姐何湘竹！
“姐姐，對不起……”何洛盈染上濃濃的愧疚之意。
這樣聰明賢惠的女子，本可以與丈夫舉案齊眉，相敬如賓，把家中上下打理的井井有條，接受人們的讚歎與佩服。
現在卻……
何洛盈握緊了手中的茶杯，像是要把姐夫慕雲淩捏碎。
“慕雲淩真是賊心不死，竟還在打辰王的主意！”
現在他又開始與宋婉晴曖昧不清，不就是想納了宋婉晴入府，與辰王慕淵攀親嗎！
“不過，也不一定是辰王在這裏，”何湘竹喝了口茶又緩緩開口，“——可能是辰王妃。”
“辰王妃？”何洛盈眨巴眨巴眼睛，回想起宋婉福的麵容，“姐姐是說，剛剛那個有些和宋婉晴相似的女子……”
那女子與宋婉晴長得有幾分相似，又與辰王府的馬車前後出去。
何洛盈一直望著馬車，並沒有什麼人上去，也沒看到辰王，而是由車夫牽著慢慢朝和宋婉福同方向走著。
那位莫不就是嫁給辰王的宋家女，新婚不久的辰王妃？
何洛盈睜大了眼睛，還是有些難以置信：“這麼巧嗎？”
這真是辰王妃嗎？
腦子裏完全沒這號人的印象。
京城世家小姐圈裏沒印象，大抵是沒什麼出色的出身，也沒有出色的才藝。
匆匆一番交會，隻能窺見其容貌有幾分清秀可愛，性格也乖巧友善，這樣的人選對於無心政事的辰王來講倒是合適。
“不知，這隻是猜想。”
何湘竹倚在欄杆上品茶，漫不經心地望向遠方的亭台樓榭，隱隱能看到皇宮最高處觀象台的金頂。
她想過很多次，如果慕雲淩真的登基稱帝，她不得不深居宮闈，與慕雲淩相看兩生厭，還要幫他打理一幫子後妃，那是怎樣一種沉悶憋屈的生活。
姑母就在這樣的生活中一日日老去，人人尊她為一國之母，其中的苦楚隻有自己知道。
“不過，馬上就是將軍的慶功宴了，到時候便可一睹辰王妃真容。”
一別三年，何洛盈無時無刻為厲乾元提心吊膽，如今大勝歸來，他們終於又可以暫且團聚了。
何湘竹收回目光，看著杯中茶水打著圈上升的白汽，也勾起了嘴角。
至少，盈盈是幸福的。
嫡長女背負起家族的責任聯姻，不就是為了蔭蔽其他姊妹的喜樂順遂嗎？
——
“芸香！你幫我看看這兩個哪個好看？”
宋婉福興衝衝地把兩支簪子舉到芸香麵前比劃著。
芸香左看右看，最後道：“都好看的小姐！”
“都好看？怎麼能都好看呢，那怎麼選嘛！”宋婉福左右為難，兩支簪子都很漂亮，她都想要。
正糾結著，她眼睛瞟到王府的小廝結完飯錢正屁顛屁顛地趕著過來。
宋婉福舒展開了秀眉，轉頭對攤主道：“兩支我都要了。”
都要又怎麼樣呢？反正有人付錢。
正好和芸香一人一個。
“呐，拿著，送你了。”宋婉福很大氣地把一支遞給了芸香。
“哇，謝謝小姐！”芸香驚喜地雙手接過，喜得嘴都合不上。
“客氣客氣，咱們是誰和誰。”
宋婉福看著小廝二話不說再次打開了荷包，心裏暗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