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洛盈心驚地往外看了一眼,伸手捂住厲乾元的嘴,用眼神製止他,小聲道:“將軍醉酒,休要胡言亂語!”
厲乾元捏了何洛盈的光潔的小手在掌中,再開口時聽話地放輕了聲音。
“並非是我胡言亂語,此事還得與聿林兄商議。”
事關皇家,厲乾元不敢擅自下定論,還是得與慕淵從長計議。
雖然慕雲淩有時行事不羈,但若論才能,在慕帝三個長大了的兒子中,是最符合儲君的人選。
隻是在私德方麵太容易招惹不滿,難保有人蠢蠢欲動,想要取而代之。
厲乾元有些心焦地搖搖頭。
如果那人真是為了太子而來,也太不懂事了。
私通外敵得來的帝位,處處受製於人,能得幾年穩固?
如此鼠目寸光,實在難堪大任。
“聿林哥哥也是事務繁忙,常把新婦獨留在府上。”何洛盈歎氣。
世事兩難全,為著許多事,他們總是要舍棄了自己的生活。
“還好雖同為宋家女,卻是個乖巧安分的。”
厲乾元看了何洛盈兩眼,道:“我聽著你的話,好像事先已經與新王妃有了交集?”
“是,我與姐姐在酒樓吃茶時見過一麵。”何洛盈如實告知。
何湘竹果然猜的不錯,辰王娶了宋家大小姐,慕雲淩想把宋家二小姐納進後院,借宋家二小姐的手拉攏辰王。
厲乾元重新躺回何洛盈懷裏,不理解為什麼慕淵會娶宋婉福,不忘叮囑一句:“還是得離宋氏的人遠些。”
“嗯?發生什麼事了嗎?”
何洛盈對前線的事並不完全知曉,唯一知道的一件大事是厲乾元缺糧,差點被圍城回不來。
“到時候再說吧,盈盈。”
厲乾元形神俱疲,不再多思慮那些猜疑,況且他也好不容易才能重回京城。
晚些再說那許多事吧。
今夜,他隻想——
“盈兒……我想你想得緊……”
厲乾元不老實起來。
一別三年,何洛盈自然知道要發生什麼,也是麵色緋紅:“馬上就到了,臨初……”
到了厲府,厲乾元酒醒了不少,四肢又生出力氣來,毫不費力地就把何洛盈打橫抱下馬車。
“臨初,你做什麼!”
何洛盈抓緊了男人愈發堅硬如鐵的肩膀,微微踢著腿,掙紮著想要下來自己走。
“做什麼?做飯!”
厲乾元豪爽的嗓門在夜裏格外響亮。
何洛盈沒他坦蕩,急著又要去捂他嘴,厲乾元故意發出嗚哩哇啦的聲音逗她。
老夫人在屋裏聽見動靜,拉住了兒媳的手,笑眯眯地道:“乾元他娘,我知道你肚子裏有許多話要講,但三年都忍了,也不急於這一晚了,明天再說吧。”
厲母也隻好笑笑應下:“好,那兒媳就先退下了。”
……
“什……什麼?”
慕淵真把她月例停了!
“小姐,奴婢今日起身時發現院裏一個人都沒有,還以為自己在做夢呢。
“去常叔那一問才知道,是王爺停了您的月例,還遣散了小姐院裏的人,讓您自己燒水,自己做飯。”
芸香帶著哭腔述說,一時也是沒了主意。
小丫鬟不知道主子之間發生了什麼,明明昨晚還看到慕淵與宋婉福如膠似漆的,怎麼會突然這樣為難。
宋婉福剛醒,坐床上也是一臉發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