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畏寒倒不難治,”老郎中摸了摸胡須,提筆開始開方,“老夫幫您把這些問題一並調理了。”
宋婉福和芸香兩顆腦袋擠在一起看那老先生寫字,龍飛鳳舞,竟是一個字也識不出。
比王爺的字還潦草。
宋婉福腦海裏突然蹦出這個想法,把她自己都嚇了一跳,趕緊甩頭把這個念頭甩出去。
“那大夫,請問這藥如何能見效快些?”
天馬上就冷了,又沒有足夠的禦寒衣物,不及時把怕冷的毛病調理好怕是不好受。
“老夫的藥不難喝,夫人煎藥水放多些,藥效也就大些。”
老郎中已經寫好方子,擱下了筆。
“嗯,好。”
看著手頭還有些盈餘,宋婉福又給芸香也開了些調理的藥方,昨天又被灶火撩了手指,還配上燙傷藥。
領了藥回去路上,芸香掂了掂手裏的藥有些不解。
“小姐,您怎麼不直接看府上的大夫啊?外麵的大夫又要診金又要藥費的。”
今日的繡品銀子全換藥了。
“算了,別為難他們了,我這些天讓他們也不大舒服。”宋婉福歎氣,心中比秋風還蕭瑟。
芸香自然也有感覺。
這些天無論是宋婉福和芸香幹什麼,總有小仆會不知從哪裏挨過來,偷偷幫上一把。
她們知道是小仆熱心,又懼怕王爺淫威,才這樣暗中幫助。
要是去找府醫,那府醫估計也是難做。
一邊是王爺的禁令,一邊私心是怕得罪王妃,日後若是重獲榮寵,難保被記恨。
不過芸香可不會想著這些。
不管宋婉福和慕淵之間會發生什麼,她隻知道永永遠遠照顧她的小姐,追隨她的小姐。
從前是,以後也會是。
夫人和小姐都是很善良的人,夫人待她和小姐一樣溫柔體貼。
相處多年,芸香早已和宋婉福情同姐妹,而不是單單是主仆。
“她怎麼在吃藥?”
慕淵隱在前院的門後看見那道倩影一身素衣銀釵,和芸香提著藥回來,兩個人慢慢地走向漪蘭閣。
哪怕是一身素衣,穿在現在的宋婉福身上也是比從前婀娜。
風一吹,裙角擺起,勾出綽約的身姿,似乎還帶過來她身上好聞的香氣。
看到她們手裏的藥,慕淵心口煩躁又起。
她身體不舒服嗎?
還是原本就有什麼疾患?
那他斷了她的月例,莫不是妨礙到她身體康健了?
慕淵按下煩亂心緒,回頭吩咐除莊:
“除莊,把秋獵事項去給王妃知會一聲。”
慕淵默了默,又道:“去看看她身體好不好。”
“是!”
除莊領命,雙手拿著宮裏新到的通帖,腳上步伐不停,心裏卻是忐忑,不住地猜想——
王妃娘娘的真容不知是否真的張牙舞爪?
要是這位娘娘真如料想的一般脾氣暴躁,不讓他進門怎麼辦?
——沒事,可以翻牆。
要是娘娘拚死不接這通帖怎麼辦?
——沒事,那就往她桌上一扔就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