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的時候,遲既白與天舟也沒再明爭暗鬥,兩個人理念不同的問題不可能那麼快就解決。
雖然感覺吃飯的氣壓有些低,但沈遇之並未在意,隻想著或許是入秋之後降了溫。
公寓很大,沈遇之簡單為遲既白收拾了客房。
雖說是客房,但裏麵的裝潢布置全都是按照遲既白的風格,換句話來說,這個房間本就是為遲既白準備的。
將掙紮的天舟洗過澡後,沈遇之才抱著它來到客房前,空不出手來擁抱,他隻能上前用臉貼了貼遲既白,這才互道晚安。
在沈遇之懷中的天舟挑釁看著遲既白。
遲既白不語。
在沈遇之看來,天舟很是纏人,每天晚上必須要和他待在一個房間,如果不小心關在屋外麵,就會一直撓門,好在天舟在晚上睡覺的時候格外安靜,不會影響到沈遇之的睡眠,天舟才能每天晚上都保護沈遇之。
看到沒有,我已經遵照約定保護他,難道你連一點額外的自由都不能給他嗎,調查沈遇之的親朋好友本就是一件傷人的事。
遲既白與天舟配合已久,就算它不說話,也能聽出言外之意,但現在可不是吵架的時候,隻能在沈遇之轉身回屋的時候遞給天舟一個冷冰冰的眼神。
夜晚,百無聊賴,也帶走了遲既白心中的一絲浮躁。
月光從未遮掩的窗戶處透射進來,月影斜照,灑在漆黑的眸中,也泛起圈圈微弱的漣漪。
單從今天的表現看來,沈遇之確實擁有獨立生活的能力,他已經是一個堅強而完整的個體,並且靠著家教等兼職有了穩定的收入來源,似乎根本不需要自己的幫助,也能在這裏過得很好。
遲既白起身,悄然開門,看向沈遇之房間的方向。
這個點,他應該已經睡著了。
客廳裏一進門就擺放著插在花瓶中的桔梗花,上麵被沈遇之灑了水,希望能夠活得更久一些。
在展櫃裏,還有無數獎章與獎杯,這些都是沈遇之留學期間獲得的榮譽,其中甚至包括擊劍和遊泳冠軍,射擊也獲得了第二名的好名次。
他什麼時候學會的這些?
天舟似乎從前提過一次,但並沒有細說。
公寓很大,但被沈遇之打掃地一塵不染,幹淨而溫馨,遲既白知曉沈遇之的床頭就擺放著二人的合照與相冊,但這點存在感在偌大的公寓中似乎不值一提。
如今的沈遇之溫潤而謙遜,似乎真的沒有他也可以很好地生活。
沈遇之會交很多的朋友,或許也會找一個女朋友,那之後呢,他也會結婚嗎,到那時自己算是家裏的外人嗎?
沒來由地有些許煩躁,因為他從前並未設想過這個念頭。
但遲既白很清楚,他不能將沈遇之每時每刻帶在身邊,畢竟最近的【退化】出現地格外頻繁,這才導致他時隔三個月才見到沈遇之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