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蕭瑟,夜色如墨,火光衝天,漫卷著飛揚的塵埃。
軍用燃燒劑燃燒殆盡,巨型蟲樹開始蘇醒,所有人都趴在地上,恰如人腳下的幾隻螞蟻,隨著地麵的晃動不住的翻滾。
落日城的中心公園,蟲樹腳下的地麵支離破碎,一塊塊水泥磚被拋了出來,混雜著血腥氣的森森白骨。轟隆隆的地麵斷裂聲夾雜著蟲樹的咆哮,而特種分隊的人猶如怒海中的一葉扁舟,不斷的起伏,顛簸。
千米之高的蟲樹開始複活,混合著王麻子的靈魂,到底王麻子是蟲樹,還是寄生在蟲樹之中,沒有人知道,可以肯定的是蟲樹具有王麻子相同的頭腦。剛才消滅的到底是什麼,也沒有人知道,也許僅僅是一個提線的木偶,一個傀儡。
魯水平死死的抓住扶手,站在晃動不止的直升機上大喊,“快跑!快跑!…..”
他徒勞的喊著,所有的聲音淹沒在了蟲樹的吼叫聲中。兩根卡車粗的樹枝拍了過來,一陣急促的顛簸,直升機的尾翼冒出了滾滾濃煙,
“尾翼被打壞了,抓住了,我們撤退!”駕駛員如同騎在一頭暴怒的野牛身上,喊著,“支持不住了,我們要墜毀了!”
“不!”魯水平眼睜睜的看著地麵上的隊員,淚水不知什麼時候奪眶而出,“你們快跑啊!快啊!”
魯水平的直升機搖搖晃晃的向遠處飛去,伴隨著黑煙和淚水。
段龍隻是感覺到處是一片嗡嗡聲,大腦一片空白,背上忽然一陣劇痛,痛徹心扉,仿佛被人淩遲一般。
一個血色的蟲卵爬上了他瘦削單薄的背,爬到了脊柱的第三四腰椎的椎間隙,此刻段龍身體蜷縮成一個蝦米狀,雙手抱膝,臉深深的埋進臂彎。蟲卵滿是倒刺的獠牙咬了下去,一隻堅硬的吸管狀的牙齒刺入了脊柱的硬模外間隙,絲絲的綠色液體注射進了段龍的脊髓,將灰質和白質包裹起來,一點一點的浸染成綠色。
啊----!
一股麻醉的涼意隨著疼痛點傳遍全身,段龍仿佛做了一個剖宮產手術,萬箭穿心,虹膜開始變白,瞳孔劇烈收縮,如同針尖,漆黑的眸子浸染成了白色。段龍睜著眼睛看著四周翻滾的隊友,想,一切都結束了嗎?
四周安靜了下來,蟲樹巨大的枝幹不斷的搖晃著,將蚊子樣的直升機拍成碎片,沒有人在意地麵上的人,特種分隊的人陷入了暴風雨來臨前的沉寂。
一個聲音開始在段龍的腦海中回響,緊接著是哈哈的狂笑聲,好像很熟悉,很熟悉,是他---王麻子!
“現在你可好?哈哈,我現在就在你的身體裏,翻著你那些無聊的記憶碎片!好亂啊,你就不能抽時間好好整理一下腦子?”
段龍心裏頓時涼了半截,“出去,滾出去!離開我!”
“不是吧,我這麼有愛心的幫你打掃大腦衛生,你不感謝我嗎?”
“滾!”
“素質太低了,這種素質怎麼能夠為教授工作,教授竟然欣賞你們這群垃圾!”
段龍抬起手,握著一塊磚頭,死命的往太陽穴上砸去,與其被王麻子控製,不如及早的解脫。迅及的手在段龍的頭部穩穩的停了下來,為了表示段龍的決心,磚塊的尖角輕輕的點了一下。
“想死?就這麼容易?剛才你不是很牛嗎?竟然把我的肉身給打碎了,你知道那是多麼值錢嗎?你就是陪我個純金的我都不換!剛才那個鬼東西是什麼,竟然附到了我身上,草,整個一老太監腔,惡心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