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柯平的交集始於一場無意的偷看。那時他還是個學生，我則在一家發廊店做洗頭妹。
我能來C城做洗頭妹，全是仰仗發小娟兒的幫助。
娟兒初一就輟學出來混了，如今也有好些年頭了，雖然沒混出個很大的名堂來，但也至少也是一間小發廊店的老板。
娟兒出來的頭幾年完全斷絕了跟家裏的任何聯係，她父母從來沒接到過她的電話或是書信。村子裏四處流傳著她被大****操死的謠言，她父母甚至還給她在靈堂前立了靈位。
就在2003年的春節，娟兒突然回來了。她珠光寶氣、穿金戴銀地回來了。
娟兒的回來有些突兀，村裏的大部分人都還難以接受。但這種難以接受也隻是一下子的事，當娟兒從牛皮包裏掏出紅包時，一切便變得再能接受不過了。
娟兒的禮數準備的很齊全，每家每戶都有份，小孩的禮物更是五花八門。娟兒的大方馬上就贏得了村民們的好感，對於之前的那些謠言，大家也都隻字不提了。
娟兒初五那天來我家串門。兩個無話不說的發小幾年後再聚首，雖有千言萬語，卻不知從何說起。
娟兒告訴我，這些年她轉輾換了無數工作。後來，在一間發廊店做洗頭妹，被一個有錢的煤老板看中了。
我還知道她做洗頭妹隻是一個幌子，私底下她早就跟煤老板睡了。娟兒不僅跟煤老板睡過，還跟其他很多冤大頭睡過。
不過煤老板算是對娟兒最好的，煤老板財大氣粗，發點錢在女人身上根本不算什麼。娟兒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從煤老板那裏弄了一點錢，代價就是娟兒以後隻能跟煤老板一個人睡。
娟兒有了點錢，可是又不知道幹什麼，她從一開始出來混就隻做過餐館服務員和洗頭妹。開餐館，娟兒既沒頭腦經營又嫌髒；她在洗頭妹這種事上還算是輕車熟路，於是她就琢磨著讓煤老板給她弄了間發廊。
但煤老板不喜歡她花枝招展地呆在發廊店裏頭，於是她隻好把發廊托給一起做事的姐妹打理，娟兒從此便成了名副其實的雞頭。
娟兒店裏的洗頭妹分兩種，一種是潔身自好的真洗頭妹，一種是按摩加特殊服務的偽洗頭妹。這兩者之間的區別就是跟不跟男人睡。
半個月後，我跟著娟兒來到C城。她安排我在她店裏做洗頭妹，由於寢室住滿了人，娟兒給我在菜市場旁租了個單間。
柯平無意中偷看我洗澡，是在我住進去的幾個星期後。
柯平住的是集體宿舍，集體宿舍通常都比較擁擠。擁擠的地方就會長幼有序，柯平剛來，自然隻能分到最差的床位。
集體宿舍的作息都是有規定的，偏偏這規定又是死的。在廠裏做事，沒別的，你想打破那規矩，可以，等著扣錢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