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出生在一個叫做“梨香溝”的小山村裏,那裏雖然名字叫做“梨香溝”,但實際上連一顆梨樹都沒有,隻有一片光禿禿的荒山,是一個窮困潦倒,鳥不拉屎的地方。
秦風的父親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山民,在這片大山中麵朝黃土背朝天地生活了大半輩子。因為祖上家庭條件比較差,秦風的父親三十多歲才娶上媳婦,也隻生得秦風這一個兒子,所以他對秦風極為溺愛,不惜一切資源培養他。
秦風的小名叫秦大莊,後來秦父受了街裏牆上寫的“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窮不能窮教育”的標語影響,把秦風送到了鄉裏的小學,並以半盒煙的代價讓老師給他改了“秦風”這個名字。那老師說是希望他有一天能夠學有所成,像風一樣吹出大山去。
秦風果然沒有愧對這個名字,他天資聰明,又有著山裏孩子那股特有的專心勁兒,抱著“走出窮苦大山,建設美好祖國”的崇高理想,刻苦學習,中考時竟以全鄉第六的成績考入了縣一中,一時成為村裏田間飯後的話題人物。
然而上了中學後,秦風漸漸失去了優異的光芒,成績直線下滑,在班裏的排名更是直接從前十跌到了後十。秦風的班主任多次找秦風的父親談話,秦父也忍痛打了秦風幾次,但是秦風的成績卻依然沒有什麼起色,秦父最後也隻得放棄了。
秦風慢慢被大家冷落了起來,座位從前排挪到了後排,受到提問的次數越來越少,回到村裏後鄉鄰也是對他異樣相待,議論紛紛。秦父也徹底失去了培養秦風的動力,要不是他們縣的中學是初高連讀,不用中考就可以直接進入本校的高中,恐怕他早就讓秦風輟學了。
可能是受夠了冷眼和嘲笑,在離高考還有兩個月的時候,秦風忽然瘋子般學習了起來,不分晝夜,衣服不脫,頭臉不洗,除了吃飯上廁所外從不離開書桌,就連睡覺都是趴在書桌上睡的。兩個月後的高考中,秦風奇跡般地考出了635的全縣最高分,被一所國家級工科院校錄取了,另所有人都大跌眼鏡。635這種分數在他們這種窮困偏遠縣不要說是本屆最高了,自縣中建校以來都沒有出過這麼高的分數。全校老師歡呼一團,直接把“熱烈祝賀我校秦風同學考出635史上最高分”的條幅掛到了包括梨香村村口在內的全縣所有大街小巷。
秦父秦母聽聞消息後,欣喜若狂,殺豬宰羊地在村子裏擺了好幾桌宴席,村裏邊的親朋鄰居皆來道喜。作為全縣為數不多的大學生,更是村裏第一個大學生,秦風感覺到前所未有的風光,暗道許多天的努力也值了。
然而雖然親朋都過來道喜了,但是包括秦風在內的所有人,沒一個知道大學什麼樣子的,席上有人問秦風你學的啥技術,秦風說不知道。秦父不懂裝懂地說:“改革開放的總設計師鄧老同誌說過,科學技術是第一生產力。”憑著秦父的這麼一句話,秦風選了個不知所謂的“生物工程技術”專業。
數月之後,秦風告別父母,意氣風發地來到了學校所在的城市。從貧困地區出來的他,猛地見到了外邊的花紅柳綠,不禁被衝昏了頭腦,心神蕩漾,難以自處,結交了幾個狐朋狗友,一起放縱了起來。
後來在外邊待的時間長了,秦風慢慢發現外邊的大學生竟然遍地都是,分文不值。學業成績什麼的更是不值一提,在那裏錢和家庭背景才是區分一個人高低貴賤的衡量標準。像他們這種貧困家庭出來的**絲,要錢沒錢要人沒人,在學校女生連看他們一眼都都嫌煩,去找工作也隻能找到一些搬磚的髒活兒累活兒,完全沒有發展的機會。認識到社會的現實和不堪,心灰意冷的秦風不禁更加地放縱了起來,渾渾噩噩地在學校網吧度過了四年後,拿著一個毫無用處的畢業文憑回了老家。
這幾年正趕上村裏大開發,修了公路,架起了電線,還裝起了信號塔,所有村民的生活條件都有了質的飛躍。見到家鄉翻天覆地的變化,秦風沉寂已久的雄心再一次燃起,他問父親要了本錢,在山下建起了養雞場,說是要要乘上時代的洪流,帶領鄉親父老們致富奔小康。
不料事與願違,秦風的養雞場剛建起來沒多久,外邊就鬧起了禽流感,幾萬塊錢的雞苗全部悶在了手裏。秦父見多年的血汗一夜之間被兒子全部打了水漂,換成了一天三頓的小雞燉蘑菇,不禁心如滴血,與秦風大吵了幾架後搬回了老家,留秦風一個人在養雞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