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應權隻覺得眼睛被頂了一下。照片上兩個人，男的穿泳褲，女的著泳衣，胳膊絞在一起，還笑呢，男的是盤泥，女的是情情。果然是盤泥這個王八蛋，果然是。情情脫成了這個樣子……
照片隻是眨了下眼，就被麗萍裝入信封。超值吧？
盤應權呼吸濁重，但總體上還是相當克製。他說，買五張吧，掌握個情況。
行，五張就五張，一千塊。
他點出一千塊錢給她。她轉過身，挑出五張照片塞進胸衣中，把剩餘的五張裝入信封交給他。說，我從上邊小路過村子走，你回去吧。說完快步走上向東的小路，消失於林間。他忽然想起又忘了問她姓名。整個交易過程，盤應權隻感到被動、挨宰的疼痛，重要的都忘了，姓名？在哪兒工作？還有別的什麼證據……
他等不到回家，當即抽出所有照片。其中有三張是情情單人的。這三張，六百塊錢，虧了。另兩張，一是剛才看過的，兩人站在草地上手挽手，一是……太過分了，太過分了，她抬臂拽著一線柳絲，身子扭動著，他緊緊貼在她的屁股後麵，扳著她的光肩，還在動呢？混賬，混賬，還在動，動，動，哎喲，哎喲，哎喲……他隻覺得高熱難耐，胸口發緊，頭暈眼花，天旋地轉。情急之中抱緊了一棵樹，順樹緩緩落在地上。
盤應權汗出如雨，心想完了，忘記帶藥了。胡亂摸衣兜，真有運氣，藥瓶子在。
他放一粒藥在嘴裏，躺在草地上，放鬆自己，等待回轉……
078
盤應權漸漸回轉。過來了，恢複正常了。慢慢起身，將照片藏好，踱著步子回盤石塘。
情情已經回來了。果然應了麗萍的估計，她沒有見著盤泥。她還奇怪呢。讓小女孩喊我，怎麼又外出了呢？急事？可能。盤應權回來，她跟他說話，他嗯了一聲，徑自走進廳裏坐下了。她心不在焉地給他倒水，竟未發現異常。他的背上因為躺倒隱約沾有綠草的痕跡，她在想著盤泥約而不見的啞謎，沒有多餘的心思，更不會無故地轉到他的背後。
盤石塘沉默在夏日的午後。
過了很長時間盤應權站了起來。對所居的這座樓房進行觀察。
門樓兩側的涼棚是停車的嗎？小車是可以從大門開進來的，進來後應該能夠停在涼棚下。門樓兩側各有一個水龍頭，方便洗車？
說是座小樓，實際上不算小啊。放在城市，要值多少錢呢？房屋裏邊不是方形，而是不規則的。牆壁厚實。怪不得空調效果非常好，牆壁隔溫度。光線卻采納得好。窗子，有的豎著，不寬，極高，有的是菱形，半圓，扇狀。樓梯從一邊貼壁升起，在角處轉了個圈，忽然斜地向對角伸上去。看起來內部有巨大的鋼筋。還有座樓梯在另一頭，呈區字形。總起來，全樓大致是分為左右兩個係統的。兩個部分。將來盤馬、盤弓每人一部分？他是不是這樣設想的？設想得很美啊……
砰地一響。盤應權的拳頭砸在厚重的茶幾上。
情情嚇得一跳。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