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罵烏鴉嘴的人多了去了,就她倒黴!

碰到心眼極小的烏鴉仙,被發配到七十年代來,想想就悲從中來。

從原主的記憶中得知,這會是七一年,吃不飽那是常態,最重要的是還得下地幹活。

她一個連草和麥苗都分不清的人,幹哪門子活?這跟要她命有什麼區別?

“三丫頭,起來。”

夏央正致鬱,被人拍了屁股,條件反射一巴掌抽過去。

抽完就對上了原主老娘冒火的雙眼:“呃..”

下一刻,胳膊一痛:“你這死丫頭膽子肥了是不是,敢打你老娘?別以為你嫁出去老娘就教訓不了你,趕緊給我起來,人家要把你退貨呢,給我出去道歉去!”

這死丫頭,非得在結婚的檔口偷吃,就不能忍過這一天?

夏央不以為意:“退就退唄。”

跟誰稀罕這泥巴房子似的?

話音剛落,耳朵一痛:“你幹嘛?”

夏老娘凶神惡煞:“你要是被退貨,就等著嫁給八瘸子吧。”

“你是我親娘嗎?”夏央一股腦坐起來,氣哼哼質問。

原主記憶裏,這個八瘸子,可謂是濃墨重彩的一筆。

別看原主又懶又饞,架不住她長得漂亮,是這十裏八村最出挑的姑娘。

嬌俏的鵝蛋臉上一雙上挑的丹鳳眼,顯的人有些潑辣,但略寬的下頜,又帶有鈍感,中和眼睛帶來的攻擊性。

十八歲的漂亮姑娘,水靈靈的猶如一枚含苞待放的水蜜桃,誰都想來舔兩口。

八瘸子是最令人惡心的一個,他又瘸又醜,一人吃飽全家不餓,整天買些好吃的打牙祭。

原主又是饞鬼,差點被他用槽子糕騙回家去,要不是被大侄子看到,現在早成八瘸子的小媳婦了。

夏老娘眉眼一豎:“你去不去?”

“我去。”夏央癟癟嘴:“我去還不成嗎?”

她老老實實的跟在夏老娘身後,出了屋子。

“親家啊,我帶我家丫頭來給你賠個不是,你看看這事鬧的,好好的一場酒席,被這死丫頭鬧瞎了。”

出了屋子,夏老娘秒變臉,堆起笑容恭維道,完全沒了剛才叫囂的樣子。

說罷,她一把扯出後邊的夏央,擰了一把:“還不快給你婆婆道歉。”

“不用,我們家可要不起這樣的媳婦兒。”段老娘冷哼一聲,退貨意圖明顯。

“說的對,娘,我也不要這樣的媳婦兒,白白糟蹋了酒席,我一口肉都沒吃上。”段柏南火上澆油。

“等改明您再給我尋摸個好的,咱在辦一回酒,咋地我結婚也得吃上口肉不是?”

他笑嘻嘻的樣子,引得夏央瞪了好幾眼。

“呃~”段老娘卡殼了。

腦子突然轉過來了,這要是退了貨,就得再掏錢給老三娶媳婦辦酒。

想到那些花銷,被怒氣衝昏的頭腦瞬間清明,鬆了口:“不退貨也成,彩禮得全都帶回來。”

夏家那老貨,可是要了她六十六塊錢的彩禮。

“你做夢!”涉及到心愛的小錢錢,夏老娘也不做小伏低了,擼了擼袖子,跟段老娘互相噴口水。

吵的那叫一個激烈。

夏央看的正可樂,就感覺有人戳了戳她,遞過來一把瓜子。

大手骨節分明還帶著薄繭,還挺好看。

她看向手的主人。

段柏南挑挑眉:“吃毛嗑嗎?”

夏央默了默:“吃。”

抓過瓜子,慢吞吞的嗑著。

完全沒注意到身旁人的耳根一瞬間紅的滴血。

段柏南感覺到柔軟的小手劃過他的掌心,如一根羽毛搔在他心間,酥酥麻麻又癢癢的。

想到這是他媳婦兒,眼裏帶上得意。

那邊,段老娘和夏老娘的戰鬥到了尾聲。

最終還是夏老娘退了一步,答應給夏央帶回二十六塊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