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個多月過去了。
番禺縣城之外。
大隊大隊的車隊,在全副武裝的士卒的護送下,正欲進入縣城之中。
而其中,碩大的一個馮字旗,格外招眼。
在嶺南,這個旗幟代表著很多東西。
幾乎所有嶺南人都知道,這正是馮家的車隊。
而這車隊護送的,正是送往嶺南縣城的糧食。
“嫣兒,咱們到了。”
馮盎轉頭,看著自己身後,那位英氣十足的女兒馮嫣,嘴角帶笑。
“爹爹,這當真是番禺縣城?”
馮嫣騎在一匹白馬之上,看著近在眼前的番禺縣城,神色間帶著詫異。
雖然身為女流。
然而馮家世代皆鎮守嶺南。
哪怕是馮嫣這等女流,也是自幼習武。
並無尋常女子那般嬌弱。
馮盎身為馮家家主,子嗣甚多。
說出來外人可能不信。
馮嫣光是兄長,就有足足三十位。
身為馮盎幼女。
馮嫣自幼便是便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
卻並沒有世家女的驕縱。
反而文韜武略,有其曾祖母“冼夫人”之風。
在馮嫣稍稍年長之後。
馮嫣便在馮盎的授意之下,開始接手馮家內務。
而此刻。
馮嫣看著眼前的番禺縣城,卻是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馮嫣並非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馮家作為嶺南第一大族,其麾下產業勢力,遍布嶺南,在揚州和大隋各地,亦有涉及。
所以,馮嫣時常奔波於嶺南之地。
對於番禺縣城的近況,也是有所知。
因為天災人禍,在馮嫣的認知中。
番禺縣城和嶺南其他縣城一樣,多有蕭條、荒涼。
沒有生計的百姓,大量的逃亡更加富庶的揚州。
即便是留下來的,也不過是苟延殘喘。
然而現在,在馮嫣的注視下。
此刻的番禺縣城,卻已經是煥然一新。
縣城之前,一條條寬闊平整的道路,正在百姓的忙碌下,不斷的向外延伸。
而城牆、城門,也被修繕一新。
一派如火如荼,生機勃勃之相。
哪裏還有從前的荒涼?
“爹爹,我記得殿下入主嶺南,才不到兩個月吧?”
“如此短的時間,為何番禺就發生了這般的變化?”
馮嫣很是認真的詢問著麵前的馮盎。
殊不知,此刻的馮盎,同樣是一臉的震驚。
上次他前來番禺縣城,還是一個多月前,為楊佑送來錢糧。
此後,他一直上下奔波。
直到近日,才返回嶺南。
上一次。
他來到這番禺縣城的時候,是什麼模樣?
荒涼殘破,人煙稀少。
但是現在呢?
“諸葛子珪有大才,而殿下,亦為賢明之主啊!”
馮盎搖了搖頭,不住的喃喃著。
自先帝駕崩之後,嶺南已經很久沒有這般的光景了……
而一旁。
馮嫣對於馮盎之言,同樣也是緩緩點頭。
她轉頭見得自家的父親,是一字一句道:“父親,現在我總算是明白,你身居高位,卻要帶著我馮家,舉家歸於殿下麾下了。”
馮盎笑了笑。
他自然是知道馮嫣說的是什麼。
此前馮盎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無論是馮嫣還是其餘的馮家人,都是持反對態度。
畢竟,如今天下還算承平。
馮盎和馮家若就這麼歸於楊佑麾下,除非日後楊佑能登臨帝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