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遇終須結
自從落水那次到現在已經快一個月了,希晨和晴嵐的婚期也快到了。
我不知道當時希晨是如何令他的父親洛文華答應他的要求的,據我所知,希晨是要納晴嵐為妾,作為高官子弟,納一兩房妾侍根本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那也是晴嵐作為婢女這種卑賤的身份,能成為洛府大公子的首個妾侍,可謂是“飛上枝頭變鳳凰”。不知道,若是沒有發生這一切曲折的事情我如願嫁給希晨的話,我是不是也是同樣的成為希晨的妾侍?
這天,我依然埋首在洛希曄的書房裏頭遨遊書海,在書案旁的洛希曄突然喚了我一聲,放下了手中的書,將其放回原位,才應聲而去。
理了理像雞窩般的般亂糟糟的頭發,才出現洛希曄的眼前,低眉頷首的,“公子,喚柳依過來,不知有什麼吩咐呢?”
他稍微抬起頭,看了我一眼,繼續低頭,埋頭苦幹。“今日乃大哥跟你姐的大喜日子,作為弟弟的我,無論怎麼說,也要送點什麼賀禮祝賀一下的吧?你現在就替我走一趟,幫我將那賀禮送過去吧!賀禮就在那張桌子上。”他邊說邊指向不遠處的桌子,上麵的確是放著早已包裝好的紅色禮盒。
剛走到桌子旁端起了禮盒,接著,他不緊不慢地吐出了一句話,害我的心跳幾乎少跳了好幾拍:“傷上腐肉,若不棄,則會繼續腐爛,隻有及早地將其削割,才能得以安康。”
似乎是毫不著邊的一句話,聽到後,我不覺嘴角泛起笑容,他的意思,我明白:無非是想我及早跟過去做個了斷罷了。抄起賀禮,離開了子淩園。
在去子卿園的路上,景色如舊,沒有半點喜慶的氣氛,也許是因為納妾不被重視的緣由吧。
直到去到了子卿園,終於有了些喜慶的氣氛了:貼著紅色雙喜的燈籠高掛,紅色的彩結緊連著燈籠,園子裏的每個人都忙裏忙外的,雖不算是隆重,但卻稱得上是熱鬧。
就在此時,子卿園裏的丫鬟雨卿恰好路過我身旁。一見是我,便拉著我的袖子,走到一邊,悄悄地說:“柳依,怎麼你也來了?你是來跟你姐姐跟大公子道喜的嗎?”
心裏一陣苦澀,扯起一絲的笑容,“是啊,我是來道喜的。”我口是心非地回答。他們的婚事還是我一手促成了,怎麼能少得了我的祝詞呢?
雨卿笑得更歡了,似乎沒有看得出來我是撒謊的,唉,真是一個純良的孩子。“是嗎?那現在你要去找你姐姐嗎?她在偏房裏化妝呢!來吧,我帶你去吧。”說完,便熱情地牽著我走了。
心裏這是更是難受了,但是不好意思甩開她的手,便任由她牽著我走了。
她突然轉過頭來跟我說話,依然是如花般的笑容,“你知道嗎?其實我一直以為你會跟大公子在一起的,可我萬萬沒有想到,最終卻是你姐姐跟大公子……”下麵她說的是什麼內容,我真的一絲也沒有聽進去。
“好了,過去的事就別再提了,任由它隨時間而去吧。”我馬上打斷她的說話,心裏萬分感慨。
可能是感受到了我點點的不悅吧,接下來的路上雨卿跟我一直無話,直到她帶我到客廳。我將禮物交給雨卿,讓她放好,之後,我走到了偏房。
對鏡梳曉鬟,為伊畫黛眉,結婚的女人果然是最美的。此時,晴嵐正好在上妝,本來已經是人間絕色的她,再加上靚麗的妝容,她成為了這世界上最美的新娘。
心裏還是隱隱地作痛,我走到她的身旁,她似乎在銅鏡中看到了我,立即轉過頭來,“柳依,你終於來了,我以為你會一直不來……沒想到,沒想到……你真的來了。”語氣裏帶著點點的喜悅,似乎很期待我的到來。
我“嗯,二公子叫我把禮物送過來。”我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走到她的身邊,雙手放在她的肩上,低下頭,附到她的耳邊,吐出了那句很不情願說卻要強笑的話:“你今天很美,祝你百年好合。”說完我就轉身走人,我不願被任何人看到我眼裏閃爍的淚光。
“謝謝你,柳依,聽到你的祝福我很開心,雖然我不知道你是否真心地跟我說,也許是形式上地說了,但是我已經覺得很開心了。”話語中帶著點點的顫音,似乎很感動。她沒有動,依然坐在鏡台旁
我聽到這話,隻是頓了頓,隨後邁出了房門。
在我正要離開客廳的時候,正好碰上了剛要進來的希晨。他看見我,臉上立即開出燦爛的花容,“剛才聽雨卿說你來了,我以為是假的,果真,你真的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