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約換萬金
印象中,我幾乎是被人拖著離開的,兩個身子比我較為強壯的婢女左右夾攻,持著我的兩條手臂,跟著木敬騰的步子離開的。
一回到木府,木敬騰就將我鎖在房間裏,而且派人來監視著我,似乎怕我會逃走。
的確,要是他像之前那樣的話,我有機會逃走的,但是,現在好像沒有機會了。由於這樣森嚴的守衛,希曄今晚更本不可能出現的,至少我是這樣想的。
一個勁兒地發愣,似乎就是現在我能做的事,所以,我就一直地坐在桌旁邊的凳子上,一段段的記憶不斷地交錯在我的腦海裏,曾經愉快過的,傷心過的……我在等,等到自己累了,那麼,我就不會繼續想到今天事情。
當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是午夜時分了,我終於開始累了,眼皮在不斷地塌下,於是便趴在桌子上打算睡一會兒,因為,我不想睡在那根本就不屬於我的床上麵去。其實,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在我旁邊,沒有屬於他的溫暖。
困意襲來,如困倦的眼皮所願:我閉上了眼睛。耳邊傳來一些聲響,似乎有什麼東西從屋頂上掉下來,猛地睜開眼一看,是一個被揉成一團的小紙團,我左看右看,又似乎沒有什麼特別。不,不對,有特別之處,紙團透著點點的黑點的!果真,打開來一看,裏麵滿是字,竟是希曄的字跡。
點點的字眼,足可以安撫那不安的心,雖然,那是比不上他溫暖的懷抱的。信裏是寫著叫我暫時答應木敬騰的要求,無論是什麼要求都要答應,這樣就可以放鬆他們的警惕,然後,他就抓緊在這段時間內動作,這樣,我就不會嫁給那個昏庸的皇帝了。
至於那所謂的動作是什麼,我想,大概就是要推翻這個朝廷吧,況且,洛家現在的勢力都已經滲入到了很多方麵——經濟、軍事、還有文化,憑著洛家那溫玉、霜玉兩位公子,更是文壇中的北鬥,是那些書生們的偶像。從書生中建立起一定的言論,在人群中潛移默化地改變著百姓的思想,這樣想來,看來推翻不推翻,隻是一個時間的問題。
不知道曾幾何時就睡著了,醒來的時候已經天亮了。
沫兒一早就過來幫我整理妝容,便領我外麵坐上馬車,隨著木敬騰去皇宮了。
過了宮門,即使是世家之人也要下車來走,在也不能坐著馬車,否則,就當作是大不敬處理,重則斬首,輕則削去職位發配邊疆。為了避免這樣的悲劇發生,還是采取避之則免的態度——下車。
下車後,隻見一群宮女在恭候著我們,以一個穿著褐色綢緞的中年女官為首,她們向我們深深地作了一揖,為首的女人道:“木家主,已經恭候多時了。”
木敬騰隻是輕輕了看了她一眼,用鼻子哼出那一個聲調:“嗯。”那個女官仍然保持著恭敬之意,“木家主,請隨我來。”我這人生地不熟的,當然打算跟上去,但是,前麵已經有一個身穿墨綠的綢緞的中年女官在前麵攔著我的去路,“木小姐,請跟我們走吧。”
木敬騰這時候轉過頭來,冷冷地橫了我一眼,“柳依,你還是跟著那個女官走吧,她會帶你去驗身的。”驗身?真的要麼?“木小姐,請。”那女官向我作了請的手勢,看來這次非去不可了。
女官帶著我來到一個諾大的房間,裏麵點滿了蠟燭,光得就是跟外麵一樣。當我一進來,幾個宮女立即就將門給關上了。
那個女官轉過頭來,一臉正色地跟我說:“請木小姐解去衣衫。”我皺了皺眉,我實在是不願意脫去我的衣服,便慢吞吞地解開腰帶。
可能見我解得慢的原因吧,她使眼色,叫剛去關門的那兩個宮女幫我將我的衣服一一給脫去,基本上隻剩下那遮羞的內衣罷了。接著,就要我光著屁股坐到一個裝滿灰的桶子上,突然一下子就用紙撚去捅我的鼻孔,出於自然反應,我當然會打噴嚏了,然而當我打完的時候,她已經說:好了。
兩名宮女走過來拉我起來,幫我穿上衣服,大概就是見我已經整理完畢了吧。那個女官打開了門,木敬騰已經站在那裏了。
“趙女官,結果怎麼樣?”木敬騰很著急地問道,看來他對這個結果挺在意的。“恭喜木家主,木小姐還是完璧之身。”女官的聲音裏不帶一絲的感情,看來,早已經對這些事情麻木了。
我從房間裏走了出來,他向我挑了挑眉,好像在說:現在無話可說了吧?
對,我是無話可說了,但是,這婚約也不是你說了算,我要是不幹,無論你怎麼逼我,也還是不幹的。我很自然而然地睨了他一眼,沒有跟他搭話。